“下来!”云志瞬间就拉长了脸,他推搡了艾姝好几下。
“不嘛,小哥你给我买礼物嘛!”艾姝撒着娇,坐在云志的肚子上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艾姝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有些迷恋,这种感觉让她的身体涌动着渴望和兴奋。
云志的身体僵硬着,他扔了书正要发火,却看到艾姝凑上来的脸。其实艾姝长得很漂亮,大眼睛,古铜色的细腻皮肤,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到肩上,苗条的身体透着初发育女孩儿的秀丽和纤细,云志的喉结动了几下,他发现艾姝真的长大了,之前一直都觉得艾姝就是个难缠的臭丫头。
“下不下来?”云志缓和了语气,没好气的瞪着艾姝。
“你给我买礼物,我就下来。”艾姝扭动着身体接着撒娇,双手去咯吱云志的肚皮。
云志箍住艾姝的两只胳膊,挠艾姝的痒痒。艾姝坐在云志的肚子上痒得咯咯笑,越是笑身体扭动的就越是厉害,艾姝越是扭动的厉害,云志的身体也越是僵硬的厉害,他压抑着声音,看着惨白的棚顶,身体慢慢的战栗着,似乎有着说不出来的快感充斥着云志的身体。
“小哥,你怎么了?”艾姝关切的低头看云志,她到云志复杂的表情。
“没什么……”云志沙哑着声音,深呼吸一下,再次去咯吱艾姝,艾姝又开始一边笑,一边扭动身体,云志闭上眼睛,享受着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那个瞬间的压抑的呻吟和快乐感觉。
暑假前,毕业班的学生被召到学校开会。说是毕业典礼,其实就是校长讲话,教导主任讲话,班主任讲话,学生代表讲话。然后打扫卫生,然后离校,等着暑假结束,去指定的学区范围的初中报道。
葛治国已经正式留级,他爸爸绝对不允许葛家出来考不上初中的孩子。葛治国对着安茉咬牙切齿的,安茉则一脸的无辜,那意思是虽然给你抄了卷子,不会是你自己看错了行吧?葛治国喃喃半天没吭声,毕竟安茉考了第一名,说不定真的是他自己看错了行。
安茉偷偷把之前编织的三色电线的鞭子拆散了,取出了里面的铜线卖废品,铜线是很值钱的东西。安茉拿到钱给自己买了一只崭新的钢笔。于德峰找安茉要鞭子,说是到了初中要重新整顿帮派,安茉只好告诉于德峰鞭子已经卖了废品,要鞭子没有,要安茉的命只有一条。
于德峰追着安茉打,一直从教学楼的三层一直追到一层,到底追上了安茉。于德峰揪着安茉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抵到教学楼大门的玻璃上,安茉感觉自己的脸都要变成一张纸了,鼻子酸酸的,也被玻璃挤压的变了形,她只好双手趴在大门玻璃上,缓解头发被揪疼的痛苦。
偏偏这个时候,透过教学楼大门的玻璃,安茉看到正在操场篮球架子下面打球的易铭洋。篮球在投入一记漂亮的远距离空篮后,撞到篮球板上,朝教学楼方向蹦蹦哒哒的跑过来。易铭洋看着篮球跑的方向笑了笑,慢慢的朝篮球追过去,午后灿烂的有些不真实的阳光洒在他一身雪白的运动服上面,易铭洋抿嘴笑时泛起的小酒窝,还有两颗好看的小虎牙。
滚动的篮球慢慢停在教学楼大门口不远的地方,易铭洋也停在了原地,他茫然的看向教学楼大门口。于德峰的拳头正雨点般的打在安茉的后背上,她忍着痛,努力做出来一个若无其事的表情,努力做出来没被于德峰揪住头发儿没办法挣脱的样子,装着没看见易铭洋。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但安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阔别六年的易铭洋。那个曾经在幼儿园里做游戏的时候突然抱住她的男孩儿。安茉突然发现她一点儿都不期待重逢,易铭洋没有去捡已经停下的篮球,他迟疑着呆呆的朝安茉的方向走过去。安茉的眼泪刷的就留了下来,眼前一片模糊,她的泪水都融化在铭洋在幼儿园给自己的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她发现自己和易铭洋之间除了那个眨眼的停在原地的篮球,还有着天遥地远的距离。
不过是六年的时间,但就在这短短的六年时间里,安茉就像杜拉斯《情人》里的女孩儿一样,早就腐坏了。安茉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弥漫着衰败、丑恶和死亡的气息,像是勾兑了自来水的酱油缸,颜色浑旧浑旧的。
当安茉意识到易铭洋朝她走过去的时候,她不顾一切的挣脱了于德峰,带着头皮上的阵痛,远远的跑开了。
在确定小学和初中的各种手续都办理完了,即时再搞出来点不大不小的事儿,学校也懒得管了。安茉用砂纸把榆树枝子磨得光滑有韧性,这种柔软的树枝抽在人的身上,会火辣辣的疼,身上的皮肤就会被抽得剥了一层皮似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