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不相信似的看着雪小农:“你们这两个怂孩子啊,就折腾去吧,咱们还真不是一代人啊。”
十八的芹菜理论和心中有佛见人如佛,把戊午打击的够呛,至少他在十八面前不敢放肆了,这世上总有些人,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比如戊午。要说这人混生计还真是不容易,戊午也是看菜下饭的主儿,刚毕业的学生,或者是那些靠着到左小巫公司来混口饭吃的人,他就变着法儿的欺负,要是象十八和司考琪这种不把工作当回事儿,就是为了出去混个地方呆着,且手头的活儿好的人,他戊午就不敢龇牙咧嘴,在公司里面司考琪和十八看着不顺眼了,就变着法儿的骂骂戊午,戊午一声都不敢吭声,忍耐的可好了。
比如司考琪的一个稿子,戊午非要把里面的一个“同期”改成“同时”,而且坚持说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同时”和“同期”的区别,这事儿得抡开了说,如果他戊午真的有几把刷子,拿咱拿出来遛遛也无妨啊,直接给大家来个范文,让所有的人都效仿着他的文章来也成,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代表手艺活儿的刷子好用啊,但戊午不,专门喜欢一种活儿,什么活儿呢?那就是修改“同期”和“同时”,再就是专门修改标点符号,比如这儿好像应该是逗号,哪儿应该是个句号什么的,人家修改的那个题目啊,绝对能把前苏联解体了国家领导人镇住。
那会儿正好赶上十八手里有那么一篇市场文,小文,主要是讲过去的一年食品行业的果冻销售状况的,算是一个年度总结的文章,十八拟订了一个大概的题目叫“平静中稳步发展的果冻市场”,当然了,这样的题目不是万能的,可以根据这个思路做修改是可以的,但是人家戊午非常只牛叉,大笔一挥把那个题目给改成“果冻,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把十八气的就差没把从小诺哪儿学来的骂人话直接对着戊午说了,因为太过粗鲁,十八始终没张开口,但是心里非常的憋着气。
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慨,中午吃饭的时候,十八对戊午说:“你知道北京人讨厌别人称呼自己是什么吗?”
戊午瞪着眼睛:“什么?我是后来到北京的,不知道那么多规矩,但我现在是北京户口。”
十八慢慢悠悠的说:“这北京的男人啊,最讨厌别人称自己是大爷。”
戊午更加不解:“大爷?这不挺好的吗?是长辈啊?我也是这个年龄啊,我就喜欢小孩子叫我大爷的。”
七八八坏笑着说:“戊老师,因为北京人最痛快的骂人话就是,我x你大爷。”
戊午的脸色变得难堪了,司考琪幸灾乐祸的看着戊午:“戊老师,你是我们这辈人所有小孩子的大爷,年龄在哪儿摆着呢?”
戊午喘着粗气,憋了好一会儿没敢说话,办公室的人都捂着嘴笑着,戊午转身出去了,十八恼火的问司考琪:“戊午什么来头啊?狗屁文章都不会写,就会改个标点符号,在文章的结尾喊喊口号,连村里的妇女主任都不如。”
司考琪嘿嘿笑:“他啊?是左小巫出差的时候在火车拣的,你别理他,我一天不骂他心里都痒痒的,办公室总得有那么一个出气的人摆着,不然我骂谁去?”
十八鄙夷的看着戊午的办公室:“我看他折磨应届生挺牛叉的?不是吼就是叫的,比左小巫都邪乎,但凡他还是男人,我把话说的那样,他也得冲上来跟我火拼才对啊?”
卖牛蹄筋儿老头的老婆终于找到兔儿爷家门口了,喋喋不休的指责兔儿爷爸爸的恶行,说是把卖牛蹄筋儿老头的门牙都给敲掉了,太不仗义了。
那天刚好十八休息,看着一个叉着腰的女人仰着脸儿唾沫横飞的用手指指点点着兔儿爷家的防盗门,嚷嚷着:“我呸!太欺负人了!!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我就把话撩这儿了,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全家人怎么卡吧卡吧的报应吧,我们家老头子被你们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还是人吗?想吃牛蹄筋儿大羊蹄儿自己个儿买去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今儿个我还就不走了,要是不把我我们老头子的门牙的事儿给了了,我就住在你家门口了……”
整个楼道的邻居都小心的跑出来看热闹,兔儿爷爸爸虽然能打架,但是吵架就不行了,被卖牛蹄筋儿老头的老婆骂了个狗血喷头,一句骂人话都说不出来,兔儿爷妈妈急得啊,一个劲儿的劝牛蹄筋儿老头的老婆:“大妹子啊,这个事儿你看是不是……”
牛蹄筋儿老头的老婆啐了一口:“谁是你大妹子?”
兔儿爷妈妈急忙改口:“大姐,大姐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