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这么着急啊,我昨天还想让晓晓给你引荐周警官……”林妈妈也急糊涂了,当着小唯的面竟然脱口而出。老人家毕竟是老人家,虽然小唯浑身上下都长满疼惜冯媛的细胞,但毕竟是嘴巴上没胡子毛,办事儿怎么能牢呢?
“妈!”林晓晓打断林妈妈的话,没由来的皱起眉头。
“阿姨,别费心了,我那样的家庭……配不上周警官。”冯媛尴尬的避开林晓晓看她的眼神,拽着木偶人般的小唯的手臂,“我就是过来让你们看看,省着你们不放心,我自己也有点儿钱的,结婚的时候……一定请你们吃饭。”
林晓晓心不在焉的往身上背着亮红色的背包,她不知道刚才自己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强烈?是害怕周平跟林妈妈接触的太近透露自己在夜总会那些不耻的行为,还是因为她真的不想把周平介绍给冯媛?冯媛不差,周平也不差,但林晓晓就是不想让他们在一起,这种假设让她的肩膀失去了力气,亮红色的背包慢慢的滑落下来。
冯峰辗转托人找关系,终于帮安妮联系上一个省级的文物鉴别专家,但要过两天才有时间过来北京。安妮感动的差点儿落泪,本来对着一堆破铜烂铁就够郁闷的,但总算有个识货的人能给出准确无误的意见,这总算是一件好事儿。
“我的职责只到离婚协议,古董爱莫能助。”方丹再次跟安妮重申了自己的职责,律师的冷酷就在于他们表达方式跟法律条文一样,必须把所有的东西都撇清楚。
“放心吧,这事儿不用你操心。”安妮有了冯峰的撑腰,底气足了不少,未免觉得方丹过于杞人忧天,她还真没指望这个干练如机器人般的女人能帮自己争取过来一头大象或者狗头金。
安妮惬意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去客厅的酒柜上拿了瓶干红,倒了两个杯子。这几天真的跟做梦似的,她真的需要放松。
“总算有眉目了,给……”安妮递给方丹一杯红酒,她自己躺靠在米色的软皮沙发上,环视地中海风格的客厅装修,冷笑,“等拿到离婚证,我非把客厅砸了不可!”
“你爱过小钱吗?”方丹转着透明的高脚杯,看着里面醇厚的红酒荡着圆晕。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安妮不满的喝了一大口红酒,爱情这玩意儿象童话故事里的公主,碰不得。
“人家不是说,有爱情的两个人,什么都能原谅吗?能原谅对方做错事儿,能给彼此留条活路吗?我怎么觉得你巴不得小钱去死……”方丹的话里多少带着讽刺的意味儿,她还是第一次接离婚官司,之前处理的大案子都是经济纠纷。
“这跟你没有关系吧?”安妮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她甚至后悔给方丹倒了杯珍藏级的红酒,她刚想回方丹几句话,突然响起了砸门的声音,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砸门的声音。
“谁啊……”安妮烦躁的走去开门,门刚一拉开,竟然哄得涌进来五六个人,安妮惊讶的后退,“你们,你们干什么?”
“搬东西!”
“找值钱的搬!”
“家具不要!”
……
方丹见势不妙,亮出自己的工作证,“我是安妮小姐的律师,你们要是再不住手,我马上报警,以私闯民宅和抢掠财物的罪名起诉你们!”
律师的话果然有效,搬东西的人停止了动作,凑到另外两个人身边等指示。两个臃肿的中年男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下方丹,又转头看看安妮,反而笑了。
“有律师在这儿?正好!”穿蓝色t恤的男人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沓票据递给安妮,“安妮小姐,这儿全是小钱欠我的账款,你俩偷摸就离婚了?谁不知道夫妻财产要分割?你这儿左一块右一块的割走了,我找谁要钱去?”
安妮半信半疑的接过票据单,穿绿色衬衫的男人也忙不迭的从背包里拿出另外一沓汗渍渍的票据递过来,“这是我们公司的,欠半年了。”
“啊?怎么可能这么多?”安妮惊叫出声,象给蛇咬了似的扔掉票据,忿忿然的瞪着两个男人,“三百万?方律师,告他们诈骗!”
方丹不动声色的从地板上捡起凌乱的票据,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日期和往来账目内容,瞥瞥两个中年男人,“有公司账目吗?”
“当然有!几百万的生意没有账目,人家工商局也不让啊?”蓝t恤男人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早就准备好了似的拿出一本磨的有毛边的账本在手里晃晃。
“你们夫妻俩也太不地道了,闹离婚都不跟我们说下,等离了婚小钱还不得说钱都给你?我们上哪儿要账去?”绿衬衫男人一脸不满,象盯贼似的盯着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