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言恼火地推开艾拉,艾拉的手撕扯到杜莫言的衬衫,衬衫的扣子被扯掉了,掉到地板上,在安静暧昧的夜晚听着特别的异样。杜莫言往身上拽拽衬衫,皱着眉头看着艾拉:“你喝得太多了。”
杜莫言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和艾拉错身的时候,艾拉突然哧哧笑了:“杜莫言,你敢说你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吗?”
走廊里面传来清脆的拍胳膊的声音,顾晓夏皱着眉头挥舞着手臂扇乎了好几下,蚊子咬得她有些恼火,她小心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地往病房里看了看,感觉没有吵醒妈妈,顾晓夏又蹑手蹑脚地坐回原来的地方。
“真是可恶!”顾晓夏嘟囔了一句,哗啦哗啦地翻着手里的地图,用圆珠笔在上面画着,小声地念着:“五公里?五公里以内,北边到这个地铁口,南边到到底多少个街道?”
顾妈妈在黑暗的病房中坐起来,没看到顾晓夏,叫了两声:“晓夏?晓夏啊?”
顾晓夏拎着地图从走廊进到病房:“妈,什么事儿?”
“晓夏,你不睡觉做什么呢?明天还要上班呢,这都半夜了,你拿地图做什么?”顾妈妈疑惑地看着顾晓夏,顾晓夏慌忙把地图藏在身后:“没,没什么,这就睡了。”
三十九人会变的
杜莫言靠在大厦的走廊墙壁上发呆,沈泽递给杜莫言一杯咖啡:“哎,总监说你最近不在工作状态上,你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有些累。”杜莫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沈泽靠过去:“住在你家里的那个女的走了没有?你脾气也太好了吧?要是我早让她卷铺盖卷滚蛋了,你干吗那么绅士?”
杜莫言转着手里的咖啡,有些心不在焉:“沈泽,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我姐挺可怜的。”
沈泽被咖啡呛了一口:“什么?你姐可怜,靠,要是她可怜全天下就没有什么不可怜的人了。”
杜莫言摇头苦笑:“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我和我姐的亲情还不如这句话关系来得直接,我姐从上大学开始就养家,我哥还有我读书的费用都是我姐赚的。我爸身体不好,我妈一辈子没上班,其实就相当于我姐在养我和我哥……”杜莫言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真的怀疑,是不是我小时候用的尿不湿都是我姐买的,那个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像我姐一样赚钱,好把我姐替换下来,我没有赚钱能力的时候,就会把我姐当成神一样崇拜着。因为我知道如果没有那些钱,我上大学都是泡影,等我能赚钱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我姐那种压迫人的性格,想想也是,男人在外面混赚钱都没那么容易,何况女人?我姐到现在,赚钱赚得有些走火入魔,什么东西在她眼里都只剩下数字,包括她自己的爱情……”
沈泽探询地看杜莫言:“哎,老杜,你说实话,你真的,觉得我妹是你适合结婚的……对象?你跟我说实话没关系。”
“沈泽,其实刚开始并没有想过晓夏适合我,后来艾拉搬进我家,我就想到了很多。”杜莫言抿抿嘴唇,笑,“晓夏的生活,其实是我渴望的,无拘无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儿,可以据理力争可以随便哭随便笑,不高兴也不用装着高兴,看问题的时候也不用权衡利益,更不用藏那么多的心机,她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真实的人。”
沈泽嗤笑:“那算了,你借我的钱,我还是打借条吧,要是晓夏嫁不成你,我给你算银行利息……”
“别净说我了,你妈妈和那个赵先生的事儿怎么样了?”杜莫言关切地问沈泽。
沈泽挠挠头:“别提了,我妈现在跟我玩儿冷战呢,都好几天没一起吃顿饭了,你说我妈也是,怎么就拧上了呢?我不让她和姓赵的来往是害她吗?”
“晓夏,你妈手术的事儿进展得怎么样了?”赵莉莉关切地问。
顾晓夏专心地看着手里的地图:“哦,我哥想办法凑齐钱了,手术时间在预约,也快了,这次幸亏有我哥。”
赵莉莉点头:“那就好啊,这年头谁敢得病啊?有多少钱都不够你在医院里面走几个来回的。”
顾晓夏怅然地合上地图:“那些钱都是借的,我总得想办法把钱都还了……”
顾晓夏歪着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声嘟嚷着:“我哥这次真是帮了大忙了,我又不能以身相许,就算我想以身相许,我们俩还互相看不上呢,看来我得给我哥找个老婆了……”
“可是你兼职送比萨才能赚几个钱啊?”赵莉莉担忧地看顾晓夏。
“就算给我妈赚点儿营养费也好,我妈身体太虚弱了……”顾晓夏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明天我换休,我想给我妈做点儿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