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荡到楼下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男人也是睚眦必报的品种,从进化论的高度看,并没有比女人的心胸宽阔到那儿,木羽已经把车子停在那儿了,我傻乎乎的直到走到车子旁边的时候才觉得眼前这个车子有些熟悉,木羽已经气乎乎的开车门出来了。我吓得后退了两步,木羽冷笑着说:喂,你是不是坐蜗牛车回来了,还有本事跑啊,跑了和尚,你别回来啊。我壮着胆子说:你管的着吗,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木羽向我走近两步,生硬的盯着我:要么你把手机给我,我非要摔了你的手机不可,要么……木羽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向我郑重道歉。说完他把手伸给我,示意我把我的手机给他。这两个条件我都不想做,我就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凭什么要我道歉啊,我颤着声音大声说:你,你再靠近,我喊人了,我真的会喊人了。木羽挑着嘴角笑:喊人?好啊,你喊,你喊什么?喊我抢劫还是非礼?你还是先看看你的天然条件吧,要是喊人之后,别人是相信你呢,还是相信我,我要是喊人说你非礼我,你说别人会相信谁?我把手机装好,然后说:这两个条件,我都不会答应你,手机是我的,我没有你们这些败家的人那么大手笔,还有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必要像你道歉,我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同事,更不是别的什么关系,我干吗像你道歉?你不爽你可以走啊,我没有死缠着你非要和你来往,专题采访我也不想做了,只要你不出现,天下一直很太平。木羽伸向我的手在坚持了几秒钟之后垂下,我看见他眼神中的犀利越来越浓重,他没有说话,伸手掏出烟,背着身点烟,这个时候我转身就跑,这一带我还是很熟的,所以钻个胡同,拐个弯,还是很顺利,我跑到小区的大门然后转到一个烧烤店的后面,我实在想不出来如果不逃跑我还能怎么应付眼前这个象恶魔一样的男人,我绕过烧烤店的前面,顺着一条捷径向地铁站跑去,我想先去小米的公寓避避再说,我已经拿出自己冲刺的速度了,所以直到进了地铁,还是呼呼的喘着粗气,卖票的中年妇女热心的看着我说:不要着急,地铁到晚上十一点半呢?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点头表示谢意,拿过车票的手不断的哆嗦着,我发软的腿拖着自己进了地铁站,直到坐在地铁车里,我才松了口气,然后给小米打电话说我一会儿就去她那儿,小米问怎么这么突然,我说到了再说吧,我已经说不出话语了,然后给秦梅电话,说:我有事情不回去了,去同学那儿了,明天的火锅,你和小卜一起吃吧,顺便套套距离,看看小卜什么反映。打完电话我才松了口气,拿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汉水,嘘了两下,心理才算安静下来,这成什么事儿啊,被一个男人吓成这样,我真是丢人丢到史前人类了,估计周口店龙骨山的人类祖先肯定会笑话,他们连洪水猛兽都不害怕,但是我竟然被一个男人吓成这样,丢人现眼啊。
到了小米公寓的楼底下,我总算松了口气,为了小心行事,我先是仔细看了一下楼底下停放的车辆,确定自己是安全之后,开始跑上公寓,直到小米开门,我进去之后才算彻底松了口气,我看见师兄阿瑟和小麦在客厅里面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好莱坞电影,小麦扔给我一个桔子,易名在吧台旁边看报纸,小米一个劲儿的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一屁股坐在小麦旁边,谁知道腿一软,所以竟然把小麦挤出去了,小麦恨恨的瞪着我,嚼着橙子:哎,十八,亏我还给你桔子呢,你干吗和我过不去啊。我喝了一大口水,坐下,小米坐到我对面,师兄阿瑟没好气的看着我:切,十八能有什么好事?除了不能把天捅个窟窿,或者把地砍成两半,什么都能干出来,真亏小淫能受得了她。我把手机里面把木羽的号码名称记录成混球王八蛋而木羽手机里面我的号码名称是天使由此那个家伙生气的事情说了一边,小米开始拍着手笑:十八,你真是,真是,天啊。小麦顺手拿过我的手机非要看看。师兄皱了皱眉头看着我:十八,那个家伙是不是喜欢你啊,干吗没事儿就找你,小米,他不是有女朋友吗?上回那个阿阿什么来着?小米忍住笑:师兄,那是阿若,可是他除了阿若之外还有别的女人啊,是个无婚姻无爱情的爱好者拥护者。小麦拿着手机指着我:哎,十八,你可不能对不起小淫啊,小淫……我冷着脸:瞎说什么,小淫交女朋友的时候都对得起我了吗?阿瑟把小麦从我身边推开,问小米:小米,十八有男朋友的事情,那个家伙知道了吧?小米点头:知道啊,早就知道了。阿瑟回头看我:十八,你没有欠过那个男人什么吧,好好想想?我摇着脑袋:没有,总共认识才几个月,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他,没有欠他什么。师兄揉揉下巴:仔细想想,那上辈子呢?有没有欠过?我推了阿瑟一下:师兄,我要是能记着上辈子的事情,还用活得这么窝囊吗,靠,要是真的欠了,我上辈子也绝对让他没有这辈子了。易名凑过来笑:这个我绝对相信。易名从果盘里面拿了一个苹果咬着:阿瑟,其实之前,我和那个木羽有过一次照面,就是十八把他给的周华健的演唱会门票卖了那次,那个男人挺成熟的,挺懂得怎么驾驭女人的那种,在小说中经常见过,就是能很娴熟的一点一点的剥离女人的防备,深深进入女人的心底,让人没有办法能摆脱他,而他就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别人的生命里,现在好像很流行这种男人,据说这是从女人和男人角度说的做男人的最高境界,不过他遇上十八这种没谱的女人也够他忙活了,十八通常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们之间的事情,我赌十八赢,有人和我赌吗?师兄把腿伸到沙发上,看着小米:小米,他不是和你认识吗?你约他来,让十八和他摊牌,十八,你到底喜欢小淫还是他,给个实底儿,干吗做事这么磨磨岌岌的,每天还能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这人脸皮也够厚了,明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还这么伸手寸着,比我脸皮还厚,十八,你到底喜欢谁?我往嘴里塞着桔子:当然是小淫了,再说之前小淫没有来的时候我不是也在躲着他吗?小米扔给我一个抱枕凑过来问我:为什么喜欢小淫?我红着脸,小声说:小淫用心喜欢我。小米笑:可是说不定木叔叔也喜欢你啊。我嗤笑了一下:那他是用兴趣喜欢一个人,我没有兴趣,把世间情感的坦诚和真挚都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