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诺在旁边补充着。
叫孙二的哈哈大笑:“靠,我早说过小孩儿憋不住劲儿,不禁逗吧,完了,本来想吹蜡烛,这会儿都没了。”
旁边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走过去拍了小麦脑袋一下:“小样儿吧你,真是狗肚子里存不了二两油,就逗逗你,你就黑脸儿了?”
“再去买个蛋糕,楼下就有。”阿瑟把钱包扔给孙二。
小麦拍着肚子,满脸的尴尬:“别,别买了,不行了,撑死了。”
我看着小麦吃的象小肥猫儿的样子,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
我已经好些天都没有笑过了,每次想到祝小希在我的梦里遥遥远远的看着我鄙视,我就怎么都笑不出来,我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和4暮一样。
模糊
我坐在自习室里发呆,看着课桌上的书,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中级会计,几乎一个学期都没有怎么翻过,其他的科目至少自己还有印象,笔记也是自己抄写的,至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复习。可是中级会计呢?从上课开始到停课,都是欧阳帮我抄的笔记,连书上的重点也是欧阳帮着划的,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看着笔记本上欧阳隽秀的字体,我有些茫然。想着想着,心里开始莫名的烦躁,烦躁的我很想一把火烧了所有和中级会计有关的东西。我不知道我自己恨的是什么,我甚至开始恨欧阳帮我抄笔记,不然我自己来,至少还会对那本27块钱的中级会计的教科书有点儿印象吧。
我旁边的座位,课桌里还是安静的躺着欧阳国际贸易的专业课教科书,一本都没有搬走,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欧阳了,我甚至忘了,欧阳露着小虎牙笑着的样子。
这个时候,路芳菲来找我,路芳菲说:“十八,我想曲莫浮了。”
路芳菲永远是路芳菲,在吹着寒风的十二月,竟然请我喝冰镇啤酒,还是在学校的休息园里,坐着冰冷的石凳子。
“咱们学校的超市,最好的啤酒就只能买到蓝带了,凑合着喝吧。”路芳菲喝了一大口蓝带啤酒,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我看看路芳菲,又看看手里冒着寒气的冰镇啤酒,犹豫了好一会儿,都没下去口。
“我们家里不同意我和张云刚分手。”路芳菲的声音像是快要用完的牙膏管儿,拐了好几道弯儿,慢慢悠悠的绕了出来,“想想也挺久的,我们俩是职高同学,分到同一个单位,后来就恋爱了,然后订婚了,本来想结婚,刚好又有了脱产读书的机会,名额是张云刚的,是我自己要死要活的跟过来的……”
我一直以为,张扬如路芳菲这样的女生,是没有什么机会有愁事儿的,只要她想做什么事儿,也没什么人和事情能拦住她,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从我认识路芳菲那天开始。
路芳菲甩了甩手套上沾着的冰镇啤酒罐儿上的水珠,眼神有些恶毒:“单位里好多同事的礼钱都收了,难道要真的退给人家吗?全世界的嚷嚷着,我要退婚,张云刚给我戴绿帽子了,跟一个只会用地摊儿货的女生上床了,徐娜长的多贱啊……”
路芳菲喝了一口冰镇的啤酒,叹气:“我都跟张云刚住到一起了,还能怎么样?男人有时候会把女人的身体当成自己的专属权,我现在只是会闹,就算闹的再厉害,张云刚还是我第一个男人,我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喜欢曲莫浮?”我喝了一小口蓝带啤酒,凉凉的,比普通的燕京啤酒苦很多。
路芳菲迟钝的摇摇头:“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奇怪的男生,他的眼睛里好像藏着很多东西,跟张云刚不是一个类型的男生。”
我看着路芳菲的眼睛:“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打算,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谈恋爱,享受这点儿年轻的时光,别的我什么都不想,我对张云刚已经失望了,我只想谈一次能让我刻骨铭心的恋爱,不去想以后的婚姻到底有多糟糕,就算我还是不得不嫁给张云刚……”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冰镇啤酒,没有说话。路芳菲的话,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是不是在告诉我,她只想和曲莫浮谈一场恋爱,也许刻骨铭心,也许是没有以后的,那么这些成分中,路芳菲是真的喜欢曲莫浮了,还是只是为了报复张云刚的背叛??
我在自习室看书看的很晚,不知道是不是路芳菲请和的蓝带冰镇啤酒的原因,我一直困倦的打着哈欠。看中级会计的教科书上重点公式,慢慢的都变成了重影儿,像是小学时候期末考试的试卷,我在陈旧的教学楼平房里,用手动的滚轴压印,着出来的纸张偏了,稍微调整下在滚动,就会出现重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