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不认为我们能适合彼此。”十八被定时器上倒计时跳动的数字搅的心浮气躁,她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你跟我想象中自己喜欢的男人类型有很大差异,我觉得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我也……”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想象中适合的男人有什么标准?”大厅里跳舞的人越来越多,木羽拽过十八的手走到人少的地方,随音乐慢慢移动着舞步。
十八被动的随着木羽的脚步移动着,她的脑海里很突然的浮现出师大图书馆老旧的阅读室。十八从摆满外国名著的书架上拿走书,廖翊凡文静优雅的表情从书本之间缝隙偷过来,就如他刻过的青田石图章一样纹路清晰。
“我没标准,只是……更倾向那种很安静的气质,脾气没那么糟糕,因为没有压迫感。”十八抬头看着木羽的眼睛,她从来没认真看过眼前这个男人,“也不用患得患失。”
“压迫感?唔……小笨蛋,这个我不同意哦,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发展到谁把谁压在下面的亲密程度。”木羽翘起嘴角小声坏笑着,他很享受这种对视的感觉,握住十八打向他的拳头,“我脾气很糟糕吗?你接着控诉,还讨厌我什么?”
“我讨厌你不接妮娜她们电话,敢做不敢当!不喜欢就说清楚,没事儿玩失踪,装什么神秘?”十八不满的瞪着木羽,每次他不接电话的表情都很欠揍。
“不接电话是因为有时候有人很难缠,说的直白人家说我无情无义,说的含蓄,人家又会说我含糊其辞,评判标准在别人嘴里,我当然无话可说。”木羽很惬意的伸出手臂揽着十八的腰身,醉翁之意不在舞,他的小笨猫跳舞实在不怎么在行。
“借口!”十八不屑的推开木羽靠她太近的身体,狠狠地踩上一脚。
“单身的空窗期尝试过不同的交往,因为并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当然,所有交往都是双方自愿且平等的,我不觉得自己要担负什么责任,现在我不是乖多了吗?以前是找女人,你搬到我那儿我就没事儿逗你了。前段时间你不理我,我只能看看□,现在连□也不敢看了,我怕看完后冲进你房间犯弥天大罪。”木羽微蹙眉头笑出声,大厅里跳舞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的说话声音盖过了音乐声,木羽移动舞步带着十八退到角落,笑的邪邪的,“小笨蛋,我也有优点的,你没发现吗?”
“没有!”十八矢口否认。
“我可以给你讲黄色笑话,还能让你有正常女人的反应……”木羽俯下身贴近十八耳边,戏谑的小声说着。
“你无聊!”十八面红耳赤的推开木羽,转身就走,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礼尚往来,你还没送我圣诞礼物呢。”木羽坏笑着跟在十八身后。
“明天补给你。”
“后补的没意义。”
“我现在没礼物送你。”
“叫下我的名字。”
“干嘛?”
“算送我的圣诞礼物。”
“干嘛没事儿叫你名字?”
“喜欢被你叫名字,想你叫我的名字,因为你很少叫我。”
“那我宁愿出去买礼物,名字那么难听,你还好意思要求让人家叫?”
千字锁
sannio果然是名作者,从圣诞节开始,她发给十八大大小小的稿子,文字多的能充当教科书。十八对sannio的旧笔记本电脑功能很满意,键盘上字母已经模糊了,可见sannio之前码过的字有多少。
木羽在圣诞节后去了广州出差,定时器被十八放在床头,她写稿子的时候能看见上面倒计时的秒针。时间这个东西很微妙,把年化成月份,把月份化成天,再把天化成小时,小时再转换成分钟和秒,你就真的会觉得漫长。
在以秒为单位的漫长里,选择和决定似乎变得没那么紧迫。十八并不确定在下一个圣诞节到来的时候,故事会不会真的变成童话?不过sannio似乎很喜欢十八在她的稿子中加入童话元素,也许是过往的年华和青春都让人太寂寞了。
这年的最后一天,左手从上海回来,他约十八在北京cbd的繁华饮食街吃西餐,十八这才知道左手有计划先去上海他朋友开的酒吧唱歌。而左手的乐器店,生意惨淡的如同小歪在拆迁街的烧烤店,华丽丽的沉睡在文艺青年那条寥落的马路。
西餐厅的摆设和装饰透着雍容和奢华,就餐的人应该都是高素质群体,根本听不到客人大声说话。轻柔的音乐里,略胜于次音的窃窃私语和刀叉杯盏的碰撞,竟然透着和谐和唯美。
只可惜十八和左手都不擅长享受奢侈味觉和视觉,不顺手的刀叉,加之怕弄出声音影响到周围客人,两个人吃的索然无味,没切碎的牛排在口中嚼好久都咽不下去,还要不时对路过身边的侍者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