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羽站着没动,看着十八慢慢走远,看着看着他笑就了。原本简简单单的午餐竟然吃出这么大的意外,这真是他没想到的。
廖翊凡进到乐器店,看见左手正从墙上往下摘吉他。店里有些乱,廖翊凡刚抬脚就撞到地上的箱子。
“干嘛把吉他摘下来?”廖翊凡站到左手身后,仰头看着墙壁上留下的吉他痕迹。
“我有朋友在上海开了家乐器店,想我过去帮忙,刚好我这边的货也有积压。”左手摘下挂在墙上的最后一把吉他放到箱子里,从椅子上跳下来,拍打着手上身上的灰尘。
“你想去上海。”廖翊凡的表情有些惊讶,他对左手的决定显然很意外。
“不知道,可能会过去看看,反正我在这边呆的也无聊。”左手给点了烟,打量着乐器店,他的眼神最后落在十八写的毛笔字横幅上,“也想过试着去改变些人和事儿,不过可惜,可能我每次出现的时间都不对,你知道有时候人真的很倒霉……”
“有没有想过,也可能不是时间问题,也许是你们的性格、生活方式,或者别的问题?我觉得十八和你的关系象……象手表里的齿轮,你们咬合的时间锯不太对,我这么说你明白吧?”廖翊凡朝左手比划着手势,很努力的表述他的观点。
“那她和木羽,时间锯就合了吗?”左手的声音很闷,但却带着不甘心和茫然,他很想知道廖翊凡说的是不是真的。
“也许也不合,但是他习惯低头,即时是吵架,他也会抱着她不放,你能吗?你只会走掉,走掉再想走回去就难了……”廖翊凡裹紧了风衣,慢慢朝左手走过来,廖翊凡的表情愈加的寥落。
“你怎么知道?”左手冷冷的看向廖翊凡,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猜的。”廖翊凡避开左手的眼神,拿起身边落满灰尘的吉他,轻轻的拨了拨弦儿,他的声音被吉他弦儿的清音淹没了,“我也很想你有机会,也很想看着你能赢他,可惜,我们都不是坏人……”
十八带着小诺去看阿瑟,阿瑟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小歪就躺在旁边的床上大快朵颐的吃着瑟妈咪送来的东西。阿瑟仅限吃清淡的流食,他已经骂了小歪一天,如果不是打着点滴,他身上也没力气,他早跳过去掐死小歪了。
“好点儿没?”十八刚放下水果,就被小歪抢去。
“本来挺好,小歪那丫在我旁边呆着,我病情加重了。”阿瑟气呼呼的从小诺手里揪下一根香蕉,照着小歪的脑袋砸过去。
“嫂子,我哥打我。”小歪接过香蕉,冲着门口进来的沈嘉洛嚷着,病房的人都去看沈嘉洛。
“你不要乱说话!”沈嘉洛没防备小歪来这招儿,又不方便在病房发作,只好强忍着。
本来恨小歪恨得想掐死他的阿瑟,这个时候竟然偷偷朝小歪竖起大拇指。
“感觉怎么样?吐了几次?拉了几次?”沈嘉洛板着脸,翻开病历本做查房询问。
“你都知道啊?去厕所也是你陪我去的。”阿瑟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因为脱水有些深陷的眼睛盯着沈嘉洛。
“那我可得算清楚了!”沈嘉洛皮笑肉不笑的摸着阿瑟的额头,从他腋下拔出体温计,咬牙切齿的说着,“等你好了,我好好跟你算清这笔帐!”
“那我等着你哦。”阿瑟心满意足的看着沈嘉洛笑,他还怕沈嘉洛不跟他算账呢,跟女生算账他阿瑟还是非常擅长的。
从医院出来,十八硬拽着小歪回烧烤店。因为要拆迁了,里面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收拾。
“有什么可收拾啊?直接都卖了就行了,早就不进货了,剩点儿啤酒、剩点儿肉串便宜人家拆迁工人得了!”小歪对十八非要回烧烤店收拾东西的建议非常不满,烧烤的家伙直接卖了废铁就行了。
烧烤店周边的小餐厅还有的在营业,客人少的可怜,估计也是周边的居民。拆迁区的墙壁上都画着大大的“拆”字,贴在墙壁上的拆迁告示被寒风吹的哗啦哗啦的响着。
“小歪,把火点上,剩下的肉串拿出来便宜自己人啊?真不懂事。”小诺缩在大衣里从烧烤店外面跑进来,一边哈气一边搓着冻僵的手。
“女人就是麻烦。”小歪嘟嘟念念的点着炭火,从冰箱里拿出肉串放上去,很快就有兹啦兹啦的烧烤声音。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十八得意的从烧烤店最破的橱柜里面拿出零钱包,朝小歪晃晃,“这是之前没来得及存银行的钱,六千块!”
小歪嘴里叼着的烟掉到了地上,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要是知道烧烤店里还藏着六千块,他肯定充当拆迁工人先把烧烤店拆了,掘地三尺也得把钱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