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在渡蜜月。”木羽慵懒的嗓音响在她耳边,似乎跟电话另一边的人调笑,“什么时候?新闻专刊通过审查了?那我下午过去。”
十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眼睛。哈欠打到一半,她想起昨夜睡前,木羽讲的那个很扯淡的童话:男人、女人,和床。就很神经质的转头去看身边的木羽,他裹着白色的浴巾,很男人的表情。
“早上好,小懒猫。”木羽在手里转着手机,侧过身体懒洋洋的笑着看十八捂着嘴巴打哈欠。初冬的阳光透过窗幔的缝隙,酒店的房间里依然昏暗,温暖。
“能不能把你的手拿开?”十八不满的瞪了木羽一眼,想着床已经够宽大,两个人没必要互相侵占对方的地盘。
“我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在你枕头边儿,我的两只手不都在这儿吗?你还想让我把哪只手拿开呢?”木羽翘起嘴角,笑得邪邪的,竟然表情无辜的看着十八。
十八愣了一下,慢慢反应过来,她惊慌失措的翻身,却非常不小心的从床上跌到地板上。硬硬的地板发出咚的声音,十八揉着摔疼的胳膊,狼狈的瞪木羽一眼,脸还是很不争气的绯红起来。
“这是身体结构问题,要不要让你……看个清楚?”木羽漫不经心的从床上坐起来,他裹着胸部的白色浴巾慢慢滑落到腰际。窒息里散落一室的诱惑和暧味。
“无聊,谁像你长那么多零碎!”十八强迫自己恢复镇定的表情,从地板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进洗手间。背靠着洗手间的门站了好一会儿,她想起木羽在暗夜里混淆了亲昵的笑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男人都长零碎儿,小笨蛋!”木羽坏笑着裹住浴巾下床,朝洗手间方向说着。利落的穿衬衫、打领带,他看着酒店宽大舒服的床,习惯性的翘起嘴角笑了。木羽慢慢走到洗手间门口,倚着门轻轻敲,“十八?”
洗手间里没人应声,能听到的,是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
“我只是希望你能习惯我和你这种相处方式,慢也好,快也好,但你得知道,跟你相处的男人,是我就好。”木羽清瘦的手指抚着洗手间门亮亮的不锈钢扶手,他犹豫了一会儿,“而不是别的什么,温婉如玉的男人,若想反击我,直接的方式就更有杀伤力,要是绕弯子,只会让我看低你,懂吗?”
洗手间里,十八刚洗了脸,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木羽说话的声音,幽幽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做梦,谁能让这样的男人受伤呢?
中午,阿瑟和小歪来找十八,她心不在焉的整理上午的会议资料。
“拆迁补偿下来了,亲爱的。”小歪眼睛亮的像灯泡,再大点儿都能游出金龙鱼的小鱼仔了,“一共3万,我们平分,我的部分你先帮我存着。”
“烧烤店大部分投资是你的,这钱没我的份儿。”十八把银行卡还给小歪,没好气的看着阿瑟,“你来干什么啊?昨晚搞那么多事儿,平时打死我都不相信你那么禽兽。”
“还不是喝了酒,再加上黄飞那副殷勤的德行,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和沈嘉洛熟似的,我是男人,男人最怕被激!是不是小歪?”阿瑟挠挠头,叼着烟很大爷的坐到办公桌上,“按你的标准,是个男人都是禽兽。”
“说有你一半就有你一半!”小歪不乐意的把银行卡塞给十八,“要没你看着,烧烤店早关门了,就是请员工也得花这个钱,怎么说你也叫过我哥,别跟我争这种事儿,你要是再推三阻四的,信不信……我亲你?反正你也好几天没揍我了。”
十八被小歪的理论气乐了,拿着银行卡,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最近身体怎么样?”阿瑟眯着眼睛,审视着十八,“有没有头痛脑热,遗传病?”
“没有,我正常的很。”十八没好气的瞪着阿瑟,想着他肯定又是借病人的幌子去找沈嘉洛,“你给我说实话,你真喜欢沈嘉洛吗?”
“这么说吧,这东西和人,都得有人抢才显得有价值,拍卖会知道吗?啪啪啪!多少个举牌的?那价格一路飙升,要是黄飞不刺激我,我也没觉得沈嘉洛有多好。”阿瑟皱着眉头点烟,表情还挺深沉,“黄飞一刺激我,我还真来灵感了,你想啊,那丫头误打了我退烧针,我还没傻?又用高电压低电流的防狼电击棒戳了我一晚上,我竟然还没死?像我这么禁折腾的男人有几个?你们自己数数吉尼斯纪录。”
小歪竟然真的掰手指在旁边算着,十八瞪了阿瑟一眼没说话。她知道说是说不过这位爷,从大学时候就领教他的招数了。
“我也不讨厌那丫头,那就追好了。”阿瑟得意洋洋的总结着他的禽兽理论,接着审视十八,“你跟木羽住了这么长时间,他就没什么毛病?别怪我没提醒你,他的私生活你可不见得都清楚,直接拖到医院强行检查,他要是不肯就给他电击,380的电压看他老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