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犹豫了半天:“她,她和我哥……哦,她现在住我哥家……”
“哦?”小诺张着能放进去鹌鹑蛋的嘴巴,“住你哥家?你哥?木羽?”
李克跑路这种稀奇事儿都未必有十八、小诺再加上木羽和木易的事儿拐的弯儿多。她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小诺,小诺皱着眉头,估计想想也是够狗血的,也不再说话了。
“真巧。”木易笑了,他长的跟木羽不太样,个子很高,也很俊秀,笑起来很阳光。没有木羽的阴翳和邪气。
小诺斜着眼睛看十八,小声咕哝着:“这关系搞的,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咱俩还真是同学亲加亲……”
十八伸手狠狠地掐小诺的手臂,小诺哀号了一声。
“什么亲?”木易疑惑的看向小诺。
十八慌忙招呼服务员:“等你亲自点咖啡呢。”
烟花令(2009608大修改)
露娜倚着阳台窗户往下看着,十二楼的高度看下面的人,刚好不大不小。左手拿了两罐儿啤酒走过来,他没有把啤酒递给露娜,而是把啤酒放到露娜手边儿。
“知道我爸为什么要拿刀砍我妈吗?”露娜拿起啤酒罐儿喝了一口,笑嘻嘻的看着左手,她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左手看向远处,天空灰蒙蒙的,看不清楚太阳纯粹的轮廓:“为什么?”
“我妈一直都比我爸强,赚钱多,人也漂亮。”露娜笑了一下,好像在讲一个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故事,好像那个拿刀砍人的不是她爸爸,那个挨砍的人也不是她妈妈,“刚开始没觉得怎样?我爸也不是坏人,谁在那种失衡的环境里都得变态,我妈越赚钱越多,认识很多男人不同类型的男人,有钱的有气质的,我爸越来越没安全感,他没办法相信我妈只在过夫妻生活的时候需要他,他觉得自己象个奴隶……”
左手的喉结动了一下,拿着啤酒罐儿的手停在了空气,象个雕像。
“我爸不让我妈工作,可是我爸那点儿工资养我都够呛,更别说我妈了,我妈的化妆品都能抵上他半年工资,我爸患得患失的,我妈也对他失去了耐性,我觉得失去耐性就等于失去兴趣。”露娜用手抹了冰镇啤酒罐上细密的水珠,在手指尖捻着,然后用手指尖划着左手的手臂,一圈接着一圈,“就像男人对女人失去兴趣一样,然后他们的婚姻就死了,不离婚是因为我。”
左手拿开露娜的手,给自己点了烟,胸口处的金属链儿从衬衫里滑出来。他有些后悔,后悔那天吃火锅,他冲动的离开了,把十八一个人丢在餐厅。左手很反感十八说起木羽,他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好感,他更不愿意承认这是压迫感。
露娜抢过左手刚吸了一口的烟,吃吃的笑:“我成人早,8岁就来大姨妈,那会儿觉得小学班主任超帅,其实他长的不帅,不到三十岁,但他是我生活里除了我爸之外第一个照顾我的男人,我那时候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除了班主任以外的男人了,后来他结婚了,我哭的死去活来的。”
“干嘛说这些?说点儿别的吧。”左手皱了眉头,重新点了支烟。
露娜背倚着阳台的窗户,粉色吊带衫的吊带从肩头滑下去,滑下去的位置比周围的蜜蜡色皮肤浅了许多。
“上了初中,喜欢初中的语文老师,再想想小学班主任,靠,就是一猥琐男。”露娜笑着朝左手吹着烟,“再上高中、大学,才发现我暗恋的那些男人,等我超过他们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们挺可悲的,我以前恨我妈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风光,现在我挺理解我妈为什么没办法和我爸在一起,她超过我爸太高了,当你超过一个人的时候,你真的会觉得被你超过的那个人很悲哀。”
左手皱了眉头:“不懂你在说什么……”
“两个人的爱情,有一个被超过了,就玩完了,我都懂,你会不懂吗?”露娜用了力气,把手里的烟蒂生生的在阳台上捻着,留下浓浓的炭灰,她想冷笑了。
左手冷冷的盯着露娜:“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我没管,我只是提醒你,你们不合适,根本就不是一个型的。”露娜也盯着左手,“我才是合适你的那个,你看不到吗?你在我面前有过压力吗?”
罗飞飞的房间有个非常壮观的书架,上面全是各种声乐卡带和书,象小型图书馆的资料室。阿瑟环顾着过于高雅的房间,想着他自己的房间,跟高雅沾边的,就只有每天早晨保姆从门缝底下塞进去的报纸了。
罗飞飞给阿瑟倒茶水,笑:“我们家没有饮料,只喝茶,我妈说对我嗓子好。”
递茶杯的时候,罗飞飞的手碰到阿瑟的手,阿瑟没什么反映的坐在床上象牛饮一样大口的喝茶,好像是西湖龙井,跟他老爹的紫砂壶里面蔓延出来的味道一个德行。罗飞飞却红了脸,拘谨的坐在阿瑟身边,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