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哼着:“蛮合适的,他懂那些锅碗瓢盆的声音。”
“他说,一起……”十八犹豫着,又低声补充一句,“一起开乐器店。”
“你们?一起?”阿瑟愣了几秒,皱着眉头朝玻璃茶几上的烟灰缸弹着烟灰:“就你?和左手?我没听错吧?”
“你干嘛这幅表情?”十八感觉自己心里想的都被阿瑟窥看到了,“我总不能给舒雅做一辈子助理吧?我也有人生追求啊?你不会想我一辈子都没出息吧?”
“跟这没关系。”阿瑟拍拍他身边沙发的空位,朝十八招招手,“你老老实实坐过来,我要是不跟你摆出个四五六,你都不知道你能干点儿什么。”
十八不满的做到阿瑟旁边的沙发上,心里开始有抵触情绪。她是真没想到阿瑟会反对她和左手一起开乐器店的计划,至少大家也是同学。就算什么关系都不是,一起做生意总可以吧?
“我先不说别的,就说乐器店。”阿瑟重新点了支烟,把沙发旁边的杂志卷成筒,敲着玻璃茶几,“首先你不懂乐器,再说,你能投资多少钱?肯定绝大部分都是左手投的钱,一投不了钱,二还不懂乐器,你能在店里干什么?左手还得好面子的负担给你的工资,怕你担心生意不好,说不定还会自己掏腰包充胖子给你分利润,硬说生意好的跟必胜客似的。你又不爱占人便宜,这笔人情怎么还?你不会想以身相许吧?好,我狠狠心,就算被人蒙了眼睛打晕了,认同你以身相许给他,就你俩?在大学的时候走在一起连三句半的话都没有,总不能把方小刀硬塞到你们夫妻生活里,没事儿就给你们找话题吧?”
十八不说话的看着阿瑟手里卷成筒的杂志,阿瑟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左手愿意拉她搞乐器店并非是因为她有专长,可能只是希望有机会多在一起。十八一直有在想,她对左手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因为都有过很悲观的年少时光,看对方象是看自己?心疼对方,其实都是在疼自己。
“说点儿有意思的,真是的,跟你说了这么多话,直接影响我内分泌了都。”阿瑟掐灭了烟,朝地板上丢了拖鞋,光着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小歪和我开公司真够彪悍的,就说今天这事儿吧,我俩上午给人家装电脑,人家主管要了我们名片,我靠,小歪是总经理,我是副总经理,人家主管说了,哟,你们什么公司啊,服务这么好,装一台电脑,总经理和副总经理都来了?”
十八本来还闷闷的,听了阿瑟吊儿郎当的话,竟然也有些想笑。
阿瑟一脸的兴奋,接着比划:“走的时候,前台小姐说我们是吃饱饭撑得,我真想跟她说我们不是吃饱饭撑得,真是闲的,差点儿给人家倒找钱了,装一台电脑的钱,我俩出了公司就跑去日本料理吃的光光的,小歪还摸了日本料理漂亮小姑娘的屁股,小歪说他就想知道小姑娘和服里穿的是什么,人家小姑娘特害羞的说,‘里面是衣服啦’……”
木羽仰躺在酒店宽大舒服的床上,用手机拨了家里的电话,但没有人接听。
“就知道她不能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他往床上丢了手机,有些恼火,“不打电话也就算了,发个短信能死吗?”
有节奏的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
木羽眯着眼睛开始松着衬衫领口的领带:“谁啊?”
“酒店服务。”优美的女人声音。
他懒散的从床上起来,扯着解了一半的领带去开门,看见阿若手里拿着两个高脚杯,一瓶葡萄酒,妩媚的倚着房门看着她笑。
“酒店服务?”木羽挑了嘴角,笑的邪邪的,“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是小红帽,大灰狼快点儿开门!”
“整天都是枯燥乏味的会议,就算我说自己是白雪公主,大灰狼也未必有兴趣开门了,我还不知道你吗?”阿若诡秘的笑着,自顾自的走进房间,“现在可以放松了,这种味道的红酒我保证你喜欢。”
木羽关上门,倚着墙壁,看着阿若坐到沙发上,线条优美的腿叠到一起,往漂亮的高脚杯里倒着红酒,红酒溅到玻璃壁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有一滴红酒沿着高脚杯流淌出去,阿若就用纤细的手指尖抹了一下,然后,把指尖放进红唇间,轻轻的泯了泯。
“奢华的有些浪费,你看这个颜色?”阿若慢慢咬着她蘸过红酒滴的手指,轻轻的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看着木羽笑。
“我觉得,你比开会更让我难应付。”木羽漫不经心的接着解衬衫袖口的扣子,然后是领口的扣子,“开会最多就是无聊,至少我没反应。”
阿若喝了一大口红酒,站起身慢慢走到木羽面前,朝他嘟着嘴笑。以前他们就经常这样玩儿,他会吻她,品她唇齿间的红酒。红酒是很好的催化剂,吻着吻着,两个人就会淹没在急促的呼吸里,然后,就是暗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