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之骨碌翻身下床,蹑手蹑脚推开门走了出去。
榴花似火,一树的盛开。
花树下是一张书桌,两张木椅。
萧卷握着书卷,聚精会神的坐在木椅上。
“咳咳……”
听见这故意的咳声,他从书卷里抬起头来:“熙之,你不好好躺着,跑出来干啥?”
花树、人影。
萧卷的脸因为笑而浮现一丝血色,苍白里带了艳红,整个人如临风的玉树,开出别样的花来。
蓝熙之忽然有点明白,自己和萧卷是注定的相逢,一经相逢就已亲密无间,像几百年修来的一次偶遇,像一株盛大的花树开在自己必经的山路。
她这样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萧卷似是早已习惯了她这样呆呆的目光,微笑着拉她一下,她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另外一卷书,看了看,嘟囔道:“又是法华经,我都背得了。”
“可是我还背不得啊。”
萧卷合上书卷:“熙之,一个人呆着很闷么?回去躺着,我陪你。”
蓝熙之狡黠的摇摇头:“我已经好了。”
生怕萧卷不信,她还挥挥瘦瘦的胳臂,站起来,又轻轻跳了一下。
萧卷凝视着她苍白中褪去了菜色的面孔,虽然受伤,不过这半个月的调养,倒让她整个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又生气勃来。
“好得这么快,得感谢朱弦。他率人赶走了追杀你的石府家奴,又用重手法接上了你的断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感谢他?”蓝熙之下巴上扬,想起他接骨的可怕的手法和他那张妖艳的面孔、甚至他那长得有些诡异的睫毛,心里极不舒服,“朱弦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