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细细躲在里间,看不到他的相貌,但是,听得他的窃窃私语。二人的声音很低,交谈了约莫十来分钟。
然后,那人的声音逐渐大了,客客气气的:“三少,你好好保重,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汪东林也客客气气:“劳驾你跑一趟,谢谢。”
直到门重新关上,颜细细才走出来。
她分明看到汪东林拿起打火机,将刚看过的一份文件点燃,不一会儿,文件便在旁边的烟灰缸里化为了一团灰烬。
汪东林一直闭着眼睛,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在他旁边站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不知怎地,颜细细觉得这一刻起,汪东林忽然跟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人有点不一样了——至于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
既不是最初那个纨绔花花大少,也不是微信上插科打诨的“抠脚大汉”——他特别严肃,特别沉静——沉静得她几乎觉得陌生。
但见她的目光落在那团灰烬上,汪东林也并不解释什么。
颜细细并没太好奇——事实上,她明白,有些东西,自己知道得越少越好。
可是,越是如此,是不是就意味着汪东林的处境越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