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王豪气干云,万钧力气在身子里蹿涌,无限自豪:“哈哈,丫头,你说得是。我秦大王的妻子,注定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有什么好怕的?”
这声音那么洪亮,“我秦大王的妻子,有什么好怕的?”远远传开去,如大战前的擂鼓之声。
金军的阵营里,鸦雀无声,只有火把,铁甲兜鍪,久经训练的战马,都是无声。
金兀术仰起头,看着前面的“哨楼”,那个背着箭囊的倩影,她一点也没有躲闪,跟秦大王并肩站立,没有任何的惧怕。火光下,他几乎能看到她脸上那种淡淡的,无所谓的笑容,甚至,她和秦大王握在一起的手。
是这样,一直是这样。无论如何,自己和她,都是处于敌对的尖锐。以前是岳鹏举,现在是秦大王。他本来以为,岳鹏举一死,这种深深的沟壑就自然填平了。可是,非但如此,却更加深了。就如高山和悬崖,就如海枯和石烂,永远都不重复。
她就算选择其他任何人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选择秦大王?
陆文龙的责问早已扰乱了他的心防,所有挤压的愤怒瞬间被这一声“我秦大王的妻子”所点燃,爆炸,就如宋金的对决,势在必行。他淡然一笑,决心瞬间下定:“秦大王,本太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15万白银,只杀你一人!”
土岗上,回答他的是“嗖”的一声,是秦大王射出的一支箭。一名金军应声倒地。金军的阵营有小小的愤怒鼓噪,却立刻平息,依旧军容整肃。那是拐子马,大金立国之本的拐子马。
武乞迈在他身后低声提醒:“四太子,请戴上兜鍪……”
他不以为然,兜鍪已经提在手上,看着高岗的方向:“你等须知,本太子是追捕盗银而来。你们汉人有云,上苍有好生之德,大金宽大为怀,这些年,本太子也极力主和,无意和你等厮杀。可是,苟利国家,岂得私耶?若你等顽固不化,就休怪本太子辣手无情……”
秦大王自然明白他这番话其实是说给花溶听的,他哈哈大笑:“金兀术活王八,你要杀就杀,啰嗦什么?你这个王八蛋,假仁假义的,你其实不过是妒忌老子!说什么为国家?你诬陷忠良,杀你大金的宗翰、蒲鲁虎、谷神全家几百口,杀你的亲兄弟宗隽,你就不怕你大金的老祖宗从地下伸手掐你的脖子?这一次,你不弹琴了?或者,你又要玩什么新花样?吹笙?煮茶?吟唐诗唱宋词?把你的道具统统都拿上来……哈哈哈……”
金兀术完全不理他的嘲笑:“秦大王,你必死无疑!不在本太子的宽恕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