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腔。那是一个女人想也不敢想的境界,起兵自立,逐鹿天下,何愁秦桧不死,赵德基不灭?
他盯着她闪烁的目光,那是一种明显的慌乱,不知所措,却又微微的兴奋,仿佛一个赌徒,正在期待拿到一张上好的筹码。这样凌乱的期许,让她的眼珠子也变成了一种彩色,仿佛一头斑斓的小豹子,刚学会睁眼看世界,忽然就向这个凶恶的世界狠狠咆哮一声,宣告自己即将到来。
“花溶,花溶……”他连叫两声,花溶骤然惊醒。
“四太子,你所言当真?”
他浮起一丝戏谑的笑容:“如果你答应嫁给我,我可以考虑。天子宁有种乎?也是你们汉人说的,对吧?我为什么就做不得?”
她的脸涨得通红,双眼愤怒。
“你看,又是这样。花溶,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昔日西施还可以到吴国迷惑夫差设美人计。你就算为了复仇,忍辱负重也不行?”
她冷冷一笑:“我又不是西施!”
复仇影儿都没的事情,岳鹏举尸骨未寒,却去嫁给他的大仇人,就算是“忍辱负重”——也未免太没有价值了。
他开玩笑地说,却明显地带了失落:“花溶,你知不知道?你其实和岳鹏举一样,都是很无趣的人。”
她淡淡道:“也许吧。物以类聚,若非如此,我怎会嫁给他?你四太子就是太有趣了,所以我们才道不同。”
正文 第542章 恼怒
金兀术被噎得哑口无言,却又难以言喻地满心轻松。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跟她在一起,可以畅所欲言,甚至说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和野心,既不怕被人出卖,也不怕遭人嘲笑,仿佛聊天而已。高处不胜寒,除了她,跟谁还敢说上一句半句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