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孤灯,一人独坐,闭着眼睛,身子歪在毯子上,不能动弹。
她悄然接近,拿着吹筒,慢慢地,在三尺开外停下脚步。
倒在地上的女子,披头散发,仿佛累极了,睡着了就醒不来了。
她面上露出一丝冷笑,是花溶!没想到,花溶也有今天。只可惜,她活着一天,自己就多一天的压力。她一咬牙,从后背的褡裢里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来之前,她已经衡量过许多次了,王君华走了,花溶一天不死,一天就是祸害。现在,自己掌握了有利条件,杀了花溶,拼着受四太子一顿责骂或者处罚,总比留下她性命的好。
她举起匕首,靠近花溶。
花溶忽然一侧身,叹息一声。
耶律观音心里一震,再一细看,只见她仍旧是熟睡着的,仿佛在呓语。耶律观音悄然站了半晌,直到确信她已经完全熟睡,一咬牙,匕首就往花溶心口刺去。
“当”的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花溶翻一个身,若无其事,继续睡觉。
耶律观音却惊得全身发抖,连匕首也顾不得捡,转身就跑。
直到她的脚步完全消失,花溶才慢慢坐正了身子,长叹一声:耶律观音啊耶律观音,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然不惜一切要来杀我?也罢,看在都是亡国奴的份上,就再饶你这一次。杀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哪怕是和王君华一同作恶,不可饶恕的耶律观音,她也不想亲自下手。像王君华这种自己一定要亲手杀的人也就罢了,耶律观音,还是四太子亲自处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