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观音唱作俱佳,金兀术听得眉头直皱。按照往昔的脾气,早已将这个女人干脆一刀杀了,可是,这时只觉得疲倦,按着额头,难以言喻的疲倦,尤其惧怕血腥味。是因为明知时日无多,不愿再添杀孽?他也不知道,盘腿坐起来,只想喝酒,醉了,远远比清醒好。
“四太子……”
“你下去吧。”
难道四太子并未怀疑自己?也没有任何惩罚?
耶律观音抬起头,迟疑着,又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过去:“四太子,这是我们耶律家族祖传的秘方,可以解毒……”
金兀术接过那个瓶子,仔细地看看,那是一种黄褐色的液体,在普通的雪花膏石瓶里,如流动的橄榄油。他摇了摇,只听耶律观音说:“奴家一听得小王子中毒,本想马上就拿出来的,但是,四太子……四太子,您知道,奴家和花溶一直不和,怕她怀疑,所以……请四太子恕罪……”
女人间的争风吃醋,金兀术已经见得太多了,一摇手:“你下去吧。”
耶律观音这才款款站起身,提了提裙子。这种裙子,她在辽国的时候很少穿,是后来细微观察了四太子对女人的喜好,才穿上的。她走到门口,脸上才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个四太子,终究还是自己熟悉的四太子,并未被那厮贱妇迷惑得失去本性,不是么?可是,又泛起一阵警惕,四太子越是如此轻描淡写,会不会是另外掌握了什么情况?
正文 第486章 障碍
连续两个大晴天,草原上月色如水银,一望无际地流淌下来。
金兀术独坐草地上,心绪十分烦乱。儿子一直不醒,新的巫医又尚未到来,而花溶,花溶整日鼓捣着在弄什么草药,对自己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每次,只要她一想起岳鹏举,对他的态度便会有一种加倍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