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骑走了,路远,黑月光脚程快,妈妈也能早点回来。”
他拉着儿子,在黄昏里坐下。
柔软的夕阳,绵绵的草地,余晖脉脉。小孩子受不了阿爹奇怪的神情,不言不语,又不嗔不怒,看不透,摸不懂,他耐不住,站起来,又跑去和小伙伴们一起追逐嬉戏。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金兀术干脆躺在草地上,抱着头,看远处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蓝色,又泛着绿,只有草原上,才能看到这样别致的天空,跟大金的白山黑水迥异其趣。
这些日子以来,尤其是近半月,他每天见到花溶,早餐晚餐,甚至她刻意的亲近,妩媚的笑语。如今,忽然不见了,尽管明知她还会回来,却仍旧觉得空荡荡的。那是一种思念的感觉,跟往昔的想法有很大差别——仿佛朝夕相处的妻子暂别,这是昔日从未有过的感觉。
花溶,她究竟要何时才回来?她真的是去买丝线了?
心里柔肠百结,自己也忍不住笑一下,半世沙场,不料人到中年,才滋生如此少年人的情怀,这是喜还是悲?
杀掉秦桧和王君华,花溶真就会嫁给自己?
他满怀期待,如果这个女人能生个自己的儿子,那该是多么聪明的一个孩子?
晌午。
丛林生起一堆黑色的焰火。
花溶远远看着冒起的浓烟,身边的扎合也面色大变:“小哥儿,不好,寨里发生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