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胸口,头发如钢丝一般,扎在花溶的手上,身子踉跄,冲着满脸惊疑的亲兵嘶喊:“滚,都滚开,你们都给我滚远点……”
帐篷的门关上,飘摇的烛火,一地被砸烂的碎物。
他瘫在地上,重重喘息,身上被一些瓷器的碎片划破,流着血,也不知道疼痛,嘴巴大大张开,像一条蜕皮到了关键时刻的毒蛇,昂着头,眼里露出可怕的凶光。
“花溶,给我解药,我要解药……”他的手伸出,要抓住,她却刚好在他手臂所能达到的范围之外。
“花溶,狠心的女人,快给我解药……”
她盯着那只伸出的裸露的臂膀,粗大的血管隐隐呈现一种奇怪的紫色和青色,仿佛无数的蚯蚓在里面蠕动。
“花溶,快给我解药……解药,我要解药……”
她十分冷静:“王君华没死,秦桧也没死,赵德基更没死。”
“赵德基关我什么事?”
“好,赵德基我自己想法。但秦桧,他还没到燕京。”
“哪有那么容易?他是丞相,丞相怎么可能轻易到燕京来?”
“宋徽宗父子都可能来,秦桧怎就不能来?金兀术,你没尽力!”
他不可思议:“你以为秦桧是一条愚蠢的狗?花溶,你这个狠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