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欢喜地看他将那个伴随他日久的“眼罩”扔下,却被他的灼灼的目光看得一阵脸红。
从矛盾开始,到她的出走,到这两三月的目不视物,岳鹏举细细地看着妻子,眼也不眨一下。尽管其间好几次换药的时候,他都能瞧见妻子,但都看不真切,隐隐约约,被她催促着蒙眼,唯有今天,才是真正以极其明亮的眼神——重见天日的喜悦,将怀里的女人看得清楚明白。
她穿淡绿色的裙裳,头上薄薄地插一支钗,因为这几个月宁静的生活,身心的彻底放松,这山野之间的清新空气,美味的山野小菜——方是一个真正完全沉浸在婚姻爱情里的女人得到的滋养,整个人容光焕发,美艳妩媚,尤其是那种盈盈的眼波——他甚至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忽然伸出手,扭一下他的面颊:“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你眼睛刚好,不能一直多见光线,快闭上啦……”
“哈哈哈”他放声大笑,握着她的手,听话地闭上眼睛,低头在她唇边说话:“是啊,十七姐,我就没见你这么美过呢!”
这人!
花溶待要跟他斗嘴,可是,心里甜蜜蜜的,放眼望去,群山环绕,绿松苍翠,二人如在一幅画里,只想,这样的日子,谁请我去做神仙也是不去的。
冬日的太阳落得快,二人起身携手往回走。
花溶乐滋滋的:“鹏举,你眼睛好了,今晚我们要大宴宾客。”
岳鹏举欣然同意。
所谓的“大宴宾客”,便是请鲁达以及一干小和尚。二人住在西厢,西厢是东林寺的待客处,跟东林寺有相当程度的“隔绝”。岳鹏举来后,鲁达自然不再担心花溶的安全,便吩咐小和尚们不要去打扰二人,他自己也静修参禅,很长一段时间,狗肉都不吃了,处于半闭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