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一阵一阵袭来,她忽然睁开眼睛,那么清晰地听得有人叫自己。
“姐姐……”
“十七姐……”
………………………………………………
花溶依靠在椅子上,心里一跳,却不动声色。
抬起头,茫然地四处看看,别人人影。这里是刘豫的势力范围,大军把守,鹏举单枪匹马,怎么来得了?
她转眼,看到金兀术正在津津有味地喝酒,神情那么得意,便又移开目光,闭上眼睛,当睡着了。
心急如焚,自己每天被他这样绑缚着,到底要如何才能逃生?
即便逃生,要如何才能带走儿子?
她已经看出,再这样下去,儿子绝无可能成为南朝的有用之人,一定是金国的纨绔子弟。就真真是认贼作父了。好几次,她想当着儿子的面揭穿金兀术的狼皮,可是,一想到揭露不成,又带不走儿子的话,儿子该怎么办?金兀术还肯如以前一般待他?
她因此犹豫不决,也分外痛苦。
可是,如果不说,儿子的未来又会如何?陆登夫妻殉国又是为了如何?一番心血又还有何用?
如此,天人交战,更是觉得痛苦不堪。
新送来的歌姬弹琴奏乐,中间一名轻盈的舞女挥动流云水袖正在跳一曲宋国的名曲《飞仙》,她的腰肢,细得不胜一握。
刘麟父子在如何笼络金国的要人事上,下了极大的功夫,调查了各大将领的兴趣爱好,除了女子财宝这两类共通的东西,更打探得四太子金兀术喜好南朝文化,曾多次便衣潜伏在宋国,欣赏琴棋书画,靖康难后,他也是收起最多南朝文武书画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