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鹏举使了个眼色,一名侍卫上前解开了绑缚他二人的麻袋,二人伸出头,重见天日,一个个鼻青脸肿。
王君华终究是女流,受了这番颠簸,已经面如土色,再也不敢做声,十分慌张。秦桧却大摇大摆,怒道:“岳鹏举,你敢枉杀朝廷命官?”
岳鹏举只问:“金兀术在这里的准确据点是哪里?”
秦桧自然知道此地已经是刘豫的势力范围,他已经认定,岳鹏举单凭手下这一二十人,根本不足以闯进去掳人,既然闯不进去,见不到金兀术,自己又有何惧怕?即便要回去调集军马也来不及了。他权衡形势,强忍疼痛:“岳鹏举,你目无王法,蹂躏朝廷大员。你说老夫跟四太子私通,有何凭证?”
“凭证?你夫妻在四太子府的所作所为,我妻子是亲眼目睹的。”
“既然目睹,何不禀报圣上?一切交给陛下裁定,陛下自会辨别忠奸。”
他语气里透露出自得,岳鹏举倒无法反驳。此事,花溶原来早已禀报赵德基,但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桧在王继先和一些亲密的太监口里,早已知道花溶的密奏并不为赵德基所接受,而且,加上王君华在赵德基枕边所做的功夫,他更是有恃无恐:“岳鹏举,你若肯马上放了我们,一切还有转圜余地……”
“哦?怎么转圜?”
“你失掉了妻子,悲痛之下难免失态,老夫也可以不追究你。从此干戈玉帛……”
岳鹏举笑起来:“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如此情况下,你还肯跟我干戈玉帛?”
“只要你放了我夫妻,我就算吃一个亏……”秦桧转动着小眼睛,“再说,你夫妻勤王有大功,陛下对你们宠信备至,老夫要弹劾你,也不是那么容易。你大可以放心!”
岳鹏举点点头:“既是如此,我倒算划得着了。”
秦桧急忙点头:“如果如此,老夫愿意跟你和解,并送你几名美貌处女,以解你失妻之疼。”
“好,好得很。”
秦桧松一口气,正要说什么,忽然喉咙一下被伸过来的一只大手掐住,岳鹏举声色俱厉:“秦桧,你还敢不说实话?”
他呼吸艰难:“老夫……老夫还有什么实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