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里工具齐全,用得很是趁手。岳鹏举已经见过她几次煮茶,很有心得了,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递给她最合适的器具,她心里高兴,便将生平所知道的绝技都使出来。
秦大王草莽半生,虽然金山银山堆着,红粉堆里偎过,可是几曾见过如此温柔细致的场面?只见白色的沸腾的水汽将对面女子的脸熏成一种玫瑰般的粉红色,只见那双红酥手翻飞,眼前一花,竟是整条大鱼的图形。
他惊叹一声,还来不及赞扬,只见图形已经变幻成了一朵巨大的花朵。也不知是不是幻觉,竟觉得那花仿佛有颜色,如彩虹后的水珠,五颜六色,活色生香。
“丫头,这是怎么弄的?这是怎么弄的?”
他看呆了,只知道反反复复地问这句话,惊讶于那双巧手之下,第一次体会到艺术的深沉的魅力。尽管,他从来不曾想过,喝一杯茶,还有如此多的“艺术奥秘”。
当最后一朵花的形状,从眼前缓缓绽放然后又消失,他尚未回过神,一只洁白的茶杯递到他面前:“你尝尝……”
柔细的手,嫣然的面庞,一切仿佛梦境,他呵呵笑起来,接过茶,生平第一次,没有一饮而尽,仿佛怕一口喝了,就再也没了。
岳鹏举也端着茶,仔细地看看自己和妻子合作的成果,才喝下去一口,大赞:“好茶,十七姐的巧手……哈哈哈……”
这是秦大王第一次听到“十七姐”这个称呼,一瞪眼:“丫头,你干嘛叫十七姐?”
花溶微笑着,自己也喝一口茶,放下茶杯,这才说:“小时候,人家都叫我十七姐,呵呵,你是不是也想叫我十七姐?”
“十七姐?真是难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