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鹏举目光转动,微笑起来:“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秦大王还能自得其乐呢。”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丈夫这样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
岳鹏举,和秦大王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更是惆怅,金人横行,洞庭水寇,天下还不曾太平,天子就要猜忌功臣了?
她终究忍不住,还是打开盒子。盒子却是空的,并无任何灵芝良药。
里面只有一张便笺,她拆开,正是赵德基亲笔:
“溶儿,自海上归来,朕内心隐忧,夙兴夜寐,身子也越来越差。这些天,对你也许有照护不周,请你体谅。天下之大,朕唯一信赖,也不过你一人而已。
她一呆,看完便笺,又递给岳鹏举。
这便笺言辞恳切,跟赵德基的反反复复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德基将行为的反复,归罪于情绪的焦虑。花溶压抑的心境,慢慢地舒展了一点,才自言自语说:“莫非,真是我们错怪了他?”
这时,岳鹏举也拿不准赵德基的意图了,写这么一张便笺,甚至放下帝王的身段,几乎在说知心话了。
可是,帝王能有什么知心话呢?
岳鹏举见她还是闷闷不乐,拉起她的手就走:“别闷着,我们说好去西湖游玩的。”
她还要坐着,几乎是被岳鹏举生生抱了起来,胳肢窝麻酥酥的,呵呵一笑,心情就轻松起来。
刚到晌午,冬日的太阳正是最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