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薇和婉婉也想告辞,可根本不敢向花溶这般,只得赖着性子坐着,知道接下来,还是王君华的表演。
赵德基早已知道她必是这般举动,只点点头:“朕知你身子不好,不能饮酒,也罢,你早些回去歇着。”
她行足礼仪:“多谢陛下体谅。”
也许是因为这第二声“陛下”,赵德基面色微微一变,忽然想起她在逃亡的船舱里偷偷给自己的那枚果子。这个女人,终究是不同的,自己受过她太多好处。在座美人,逢迎邀宠的享乐,谁又真正跟自己患难与共?他对花溶并不怨恨,甚至在她伤病的时候,一度非常悲伤难过,只是妒忌,心里潜藏的那种得不到的嫉妒,越是见到她跟自己的嫔妃并立,就越是难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美女归帝王,自己希望的,是她成为这里中的一员,成为自己后宫的花魁,而不是这样怀着“忧国忧民”的情怀,是一代名将的妻子!
女人,只要她温柔服侍,谁要她力挽狂澜?
如潘贤妃吴金奴等这样不好么?如王君华这样不好么?
为什么她偏偏要那样?
甚至对王君华,并非嫉妒她的受宠,而是要处心积虑揭露她的身份。
难道自己就不知道?就不知道这是个淫妇?
淫妇也有淫妇的好!
他忿忿地想,淫妇总还是个女人。而女人一旦“忧国忧民”就成了怪物。
花溶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他沉声说:“溶儿!”
花溶缓缓停下脚步,背影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