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反正天薇和婉婉也在。”
正说话间,一个仆人匆匆领着一女子奔进来,女子人未到,先喊起来:“花姐姐,岳大哥……”
竟是婉婉赶来了。
花溶真是欣喜若狂,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婉婉,你和乳娘可好?”
婉婉点着头,唧唧瓜瓜地笑:“我们都好。花姐姐,我听说你伤病,却没法来看你……”
她眼圈一红,花溶笑着拉她坐下:“你看,我这不是好了么?”
婉婉上下打量她一圈:“呵呵,花姐姐,你真的好了?真是老天保佑好人啊。”她恨恨道,“老天怎不惩罚王君华这厮毒妇遭殃呢……”
夫妻二人知她沉不住气,急忙屏退所有人,岳鹏举知她二人有话说,自己又是男人,不方便,便去书房,只剩二人畅谈。
婉婉见岳鹏举一离开,才连珠炮一般开口:“花姐姐,你不知道,王君华真是可恶极了,连天薇公主也多次受她的气,她现在收买了宫里的潘贤妃和吴娘子,又和九哥……”
她终究不敢说得太明显,几乎是附在花溶耳边:“这淫妇居然去勾搭九哥……”
花溶暗叹一声,王君华去勾搭赵德基并非奇事,不勾搭,才真是奇事呢。
这场盛大的宴会,由潘贤妃领头,几乎遍请了京城的所有贵妇,王君华自然也在列。她看了请帖,很是不安,就问秦桧:“老鬼,你说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她生怕花溶当众揭穿自己的老底,花溶可不比天薇等人胆小,并不是做不出来。
“唉,四太子的指示又还不到,自家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岳鹏举夫妻刚到京城就出事,也不是办法,即便动手,也得等他们上路再说。”
王君华恨恨地说:“只怕他们之前就要多事。我这次,究竟去还是不去?”
秦桧摸摸胡须,只说:“夫人尽管去!若不去,倒显得心虚了。”
王君华得到秦桧明示,她心思过人,宴会前的头一天,便盛装打扮去宫里和众位妃嫔闲谈,送去新鲜的瓜果,借以笼络。
这一日,她梳了一个新奇的发髻,因为做了番手脚,回去的时候,被厚禄的小太监就领着她,便“恰巧”遇到赵德基。
赵德基见她发型新奇,停下脚步,只见王君华眼波流转,欲迎还拒。这样的滋味,就算惯于手段和小玩意的张莺莺等也比不上,何况,俗话说得好,“家花不如野花香,偷得着不如偷不着”,皇帝也是俗人,尤其赵德基经历了身子的隐疾,就更是对这种君臣乱伦的刺激向往,忍不住,就说:“秦夫人可来暖阁说话……”
小太监们识趣地退下,如此偷情的乐趣刺激着赵德基,二人在暖阁的锦塌上颠龙倒凤,赵德基虽然依旧有心无力,但毕竟好过跟张莺莺等左手摸右手的平淡寡味,半晌,王君华才整理散乱的云鬓,摇曳生姿地走出去,走出宫门,才暗地里骂一声:“呸,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但仿佛多了一层护身符,很是趾高气昂,自言自语说:“奴家有四太子和赵氏官家两座大靠山,又怕你花溶作甚,看你能揭得了我什么老底……”
同日,就在王君华前脚一走,秦桧后脚就单独奏对皇帝,建议朝廷设置修政局,革新政务。他打的如意算盘是,如果由他主持,便可等同丞相大权,大权独揽。
也不知是不是刚和他的老婆ooxx过的原因,赵德基看了,立刻批示下去,任命秦桧为提举修政局,但同时又任命一名官员翟汝文为副提举。
秦桧大是恼怒,皇帝此举将他的满心美梦打散了一半,但事已至此,只得立刻召集几名主要官员商议此事。
他见到翟汝文,真满心不是滋味。原来,秦桧任尚书后,不满意这个职务,盯准宰相之位,就鼓动自己的嫡系、心腹大肆鼓吹,他有妙不可言的治国退兵“二策”。这“二策”被渲染得神乎其神,但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秦桧则是待价而沽,说是要自家做了宰相,才能有用武之力。
秦桧归宋,虽然“苏武”之声一片,但朝廷并不是全是混人,一些稍微清醒的人,不久看出端倪,也便冷嘲热讽,而翟汝文就是其中最喜和秦桧唱对台戏的。翟汝文三十出头,进士及第,家族在靖康大难中被一网打尽,自家孤身一人南渡,妻儿散佚后,也不再娶妻,天天留恋青楼,和几个名妓唱和,放荡不羁,有“官场柳永”之称。
秦桧坐在主位,正襟危坐,先讲了一通大道理,臣僚们纷纷发言,他见翟汝文一言不发,就问:“翟大人有甚计谋?”
翟汝文严肃地说:“秦相公建议设修政局,这是亡国蔡京以前干的把戏,蔡京通过这种手段祸害天下,秦相公当以蔡京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