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鹏举笑嘻嘻地站起来,去拉她的手:“我们去花园走走。”
“嗯”。
一出门,冷风吹在面上,岳鹏举赶紧解开身上的大裘,将她拥在怀里。雪后的花园,因为主人逃亡多时,没有丝毫的修葺整理,植物乱七八糟地自生自灭,一丛一丛的冬青顶上全是积雪,一些枯黄的野草伏在地上,冬靴一踩上去,有股轻微的奇怪的吱吱嘎嘎。
前面两排玉兰树,盛开着洁白的花朵,虽然满天的积雪,但花朵和积雪的区别却那么巨大,绝不会让人分辨不清。
前后都是巨大的树木,上面零星地挂着一些军中女眷自制的红灯笼,在荒芜中,透出热烈的喜庆气氛。
二人醉醺醺地依偎着往前走。前面积雪太厚,靴子都深深地陷进去。
花溶个子娇小,靴子踩下去,人都差点陷进去一小截,岳鹏举赶紧拉住她,二人哈哈大笑,他一兴起,蹲在她面前:“我背你……”
她高兴地伏在他的背上,抱住他的脖子,岳鹏举站起身,这时,花溶四下一望,只觉得视野立刻开阔起来。
可惜,天色已经黄昏,也不知是不是花了眼睛,她忽然发现前面的路上,一个高大的人影,穿着厚厚的皮裘,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那是通往外界的路,是离开此地的路。
他走得很慢,手里仿佛提着一个巨大的酒壶,边走边喝,步履也有些踉跄,仿佛快喝醉一般。
那么熟悉的身影,是烙印在心,永远也不会遗忘的身影,那是少女时代的梦魇,也是自己生命中最深重的感恩。他的坏他的好,仿佛心口永远的记号,每每想起,也不知道是喜是悲,是怨是恨……
秦大王!
是秦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