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句话,现在我对那家伙的台词烂熟于心,所以无论他说什么我都毫无反应,像块巨石般巍然沉着。
“忠州……很远吗?”
“不远,至少没那么远。”这家伙废话一堆一堆的。
“忠州……不是她奶奶家吗?”
“啊,是的。——”
“她为什么会死在那儿?”
说话模模糊糊,花花绿绿,这家伙总是这么死性不改,如果你就让他这么说下去,我保证他可以在原地打转一天,头发都会一根一根绑起来让你数个清楚。
“为什么会死掉啊?鲤鱼饼把她炸死了?”我开玩笑地说着。
“死了……” 电话里传出迷茫的声音,晕死!真是个对幽默和玩笑没半点领悟力的家伙。——
“……为什么……会在我哥身边……死掉……?”
从这一部分开始……变得悲伤了起来,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也不再和他开玩笑,接他话茬了,牢牢锁紧自己的嘴,对着坐在对面补妆的十三姐耸耸肩。
“……为什么……会在我哥身边……死掉……?”电话那头又喃喃自语了一遍。
“直到死俺都会觉得愧疚。”知道自己现在有点坏心眼,人家在电话那头说得那么悲伤,我却在这边为了引起十三姐的主意,挤眉弄眼的,最后还隔着听筒老远来了一句方言。十三姐被我这出其不意的玩笑弄火了,一忍再忍,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甩掉正在抹的唇膏,叉着腰站起来就要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