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是幅画啊!谁画的?画得真丑啊!啊哈哈哈哈!”
“……殷尚。”
“殷尚是谁?”
“殷尚。”
“殷尚是谁啊,是谁啊,妈妈快说嘛!”
女人呆呆地呼唤着那个名字,而她手上拿着的,正是二十多年前那张载满记忆的画。画上的江纯和殷尚,并肩坐在楼顶上,和现在的江纯不同,那时的江纯没有一条皱纹,放在角落里的西红柿花盆里居然繁茂地长出了葡萄藤,画下还写着几行小字:
还记得吗?二十年前的顶楼。我终于决定对你们公开我那时的作品了。本来我想一辈子都不给你们看的,不过在完成殷尚临死前的嘱咐时,我也顺便寄给你吧。葡萄藤很漂亮吧!
忍了二十几年,我以为我的嘴再也张不开了。这是殷尚临死前拜托我的,让我在你们交往一万天纪念日的时候寄给你,就是今天了,我该做的都做了,你不要又哭啊,我们那时候多幸福啊!
ps:最近空气真是不好,星星都看不太清楚了。
画啪的一下从女人手中掉到地面,她颤抖着手,开始一件一件从箱子中掏着东西。
最先放在桌面上的是千日旅行时在镜浦台拍的那几张照片,花真,东英,殷尚,江纯,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头上戴着高帽,手里举着酒瓶。
“妈妈,这是什么照片啊?他们是谁?嗯?”
“……”
第二件掏出的是已经过期了二十多年的化妆品,第三件是二十多年前很流行
的帽子,现在估计哪儿都找不到了,还有第四件,是米奇的塑料手表。女人傻傻地把它们一件一件抱在怀里,灵魂仿佛出了壳。看到妈妈变成这样,小鬼头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怎么了!”
那女人一手搂过哭着的孩子,好像忘了自己的年纪,抱着孩子也呜呜呜呜地
哭了起来。眼泪打湿了仲夏的清风,女人最后掏出的是一张已经完全褪色的信纸。女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