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气该消了吧?不会再讨厌姐姐了吧?”
“爸、爸。”殷尚给了没眼力见的姐姐三秒钟微笑,立刻用力地呼唤着身边的爸爸。
“说吧,孩子,什么事。”
“明、天、回、水、原。”
他的话音刚落,连本来坐得好好的光民和东英都忍不住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殷尚又一字一句,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有、事、要、做,水、原、有、事、要、做,一、定、要、做。”几乎是刚说完最后一个字,殷尚就无力地倚靠在了枕头上。
“你这样子……怎么能离开这儿呢!”
“……一、定、要、做,一、定、要、做。”
“在这儿不能做吗?”
“在、这、儿、不、能、做。”
殷尚微弱却又坚决的声音在房间里飘荡,更在我们的心里激起了汹涌波涛。我们内心都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仍强忍着自己安慰自己,大叔看了殷尚一会儿,大步果决地迈出病房。
“他奶奶的,这种身体能去哪儿啊,说话都没法一口气喘匀了,能去哪儿啊!”最先开口的是我们之中抖得最厉害的东英。殷尚无言地偏过头,拉上被子。
“有什么要做的,出了院之后再做不行么,为什么一定要明天做啊!”
“……”
“为什么一定要明天呢!一个礼拜之后做也可以啊,一个月之后做也可以啊!为什么一定要是明天呢!”
东英的泪水,一滴,一滴,溅在冰冷的地上,可是它们分毫动摇不了殷尚的决心。有些事,一定要明天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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