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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樽看了他一眼。

忽明忽暗的灯火之下,那淡淡的表情却越发威严慑人。

“留着他,本王自然有用。如今蜀中洪涝之灾严重,范从良虽无甚建树,可在这次的赈灾之事上,却也没有马虎,称得上有功。你差人把他给看牢了就好。过几日,本王也该回京师述职了,到时候,定会解决。”

陈景观察着他的面色,只能应是。

但他心里头却清楚,“赈灾有功”绝对不会是赵樽不动范从良的真正原因。

没有再多逗留,赵樽又吩咐了一些旁的差事儿,陈景便按着腰上长刀大步离开了书房。

他前脚一走,郑二宝后腿就放低了脚步声进来了,挑了一下书房那几盏烛火的灯芯,等光线变亮了一点,他才默默的走到赵樽的跟前儿。

“爷,不早了,仔细伤了眼睛,歇去吧?”

“你外头候着,爷再看一会儿。”

赵樽一只手撑在太阳穴上,沉默着继续看他的《火龙经》。

郑二宝默默的陪看着,见他紧蹙眉头的样子,心下不免有些叹息。

他十来岁便跟在赵樽身边儿了,从他做皇子到分封亲王,从他征漠北到踏南疆,在这样一个嫡尊庶卑的时代,郑二宝可以算是陪着他长大,也是看着他从一名普通皇子成长为如今手握兵权的神武大将军。故此,他对于赵樽的感情,不仅仅只是一个奴才对主子爷那么简单。

静静的陪侍在身边儿,郑二宝只当自个儿是一道布景。

夜,静静的。

烛火,时而噼啪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