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婆早就体贴地把两边的帘子放了下来,船篷里的光线极暗,林谨容垂着头帮陆缄把衣服理整齐了,低声道:“你这又是何必?生病怎么办?祖父母会担心生气的。”
陆缄拉住她的手,低声道:“你不担心么?”
林谨容抬起头来看着他,昏暗中,他的眼睛熠熠生辉,她移开目光,极小声地道:“担心。”
陆缄看了她一会儿,松开她的手掀起帘子走出去:“你别怕,我不会病,我是书生,但不是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
渔婆正在收拾鱼篓子里的东西,见他二人出来,乃笑道:“奶奶也不问问二爷为何知道那杏树附近有鱼篓子?”
林谨容接了荔枝递过来的杏花,自往鬓边cha了,微微笑道:“这有什么难猜的?他昨日来寻你们租船,定是早就和你们商量过的,鱼篓子也是你们下的。不然他怎会非得去摘花儿?”
陆缄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渔婆就笑道:“奶奶好精细人儿,到底和我们不一样呢。我呀,就只会傻傻的问,不会去想的。”
渔公粗声粗气地笑:“憨婆娘,所以你做不了少奶奶。”
渔婆白了他一眼:“晚上不许吃酒。”
渔公憨憨地一笑,也不言语,抓起船橹沉稳地摇动,大声道:“二爷奶奶坐稳,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