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缄的眉头略松了松,缓步走到照台前坐下。
忍他,忍他一个月,他就要回诸先生那里去读书的。林谨容垂眼盯着铜盆里的水看了一会儿,吸了一口气,转身出去,打开妆盒取了一把黄杨木梳出来,替陆缄打开发髻,从上梳到下。她的动作很麻利,不过须臾功夫,就已经麻利地替陆缄绾好了发髻,又戴上了银制小冠。将镜子往陆缄跟前递了递,笑道:“你瞧可还满意?”
陆缄认真看了看,微微一笑:“很好。比我自己和长寿梳的都好。”
“女人的手总是要巧些的。”林谨容默然一笑,另取了一柄白角梳,打散发髻,给自己梳了个坠马髻,又取一枝珍珠步摇cha上,不施粉,只涂了一点口脂,取了二人的披风,笑道:“走罢。”
荔枝领着桂圆、樱桃、豆儿几个,衣饰整洁地站在廊下,见他二人出来,齐齐上前行礼。
陆缄有些意外:“怎么都在外头候着?”
荔枝笑道:“早就起了身的,因着不曾听见二爷和奶奶召唤,故而就候着。”
陆缄满意地点头,同林谨容赞道:“规矩不错。”
林谨容不置可否地一笑,见荔枝手提着一盏红纱灯笼,便示意荔枝上前照明。
忽听陆缄道:“你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