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凤宫内王皇后、太子、王燕回及王太尉聚齐一堂。明天就是三月十五,大战前压抑的气氛让太子感到烦躁,又隐隐有层兴奋。他沉声问道:“母后,为何四皇弟在父皇一去就似变了个人一样?没了父皇撑腰,他竟敢这般大胆!”
王皇后想了许久道:“其实母后一直想除掉刘绯,谁知道他似一个人,侍卫却随时隐藏在左右。却几次都不能得手。一直没见你父皇遗诏,会不会是已暗中拟旨要传位于他呢?”
“皇后担心未必没有其事,还曾记得当初选立太子妃时,王上一心把顾相之女赐婚给璃亲王?顾相两朝元老,门生无数,其子顾天翔长年在军中,威望甚高,得顾相支持如虎添翼。我当时看王上就有意培植四殿下势力了。”王太尉接口道。
太子转向王燕回:“当初若不是你提议,刘绯手中哪来的兵权?把他控制在风城,杀他如捏死只蚂蚁!”语气中已隐隐带有遣责之意。
王燕回不紧不慢地答道:“若不把安清王的右翼军军权夺了,他父子一起兵,你和四皇弟谁也没机会。现如今安清王父子至少表面是相帮我东宫,就算与四皇弟联手,与我们也是旗鼓相当!要知道右翼军虽名下归璃亲王统领,便使起来那有安清王顺手?战斗力多少也会减弱几分。平南王手下的南路军也是一样,我王家的力量被他除了个七七八八,总也有两三分在手里。”
她闲闲地扫了众人一眼,看向父亲王太尉。王太尉呵呵一笑,神情诡异:“我南军部众传来消息,十万大军留守南门外,两万军士往西调动,另三万已分守风城诸门。另边城消息,已有两万右翼军到达黄水峡谷布防。”
“也就是说,两个答案,一是两人打算真的火拼一场,二是两人联手设局想吃掉我们部份兵马。要是前者,等他二人打得差不多时,我方一举杀璃亲王!要是后者,总也要装样子打一下吧,我方一样趁乱攻入,他们加起来不过五万兵马……殿下声称担忧两位弟弟有所损伤带人我东路军五万前往,而北路两万精兵则隐藏其后,伺机杀其不备。”王燕回胸有成竹。
太子眼中透出惊喜,不由自主握住王燕回之手:“有爱妃筹谋,当真有备无患。”又担心道:“可是如此一来,会不会王宫空虚?”
王太尉笑道:“太子放心,宫中禁军十之八九已在我掌控之中,成侍郎早已遵我嘱咐布置妥当。他们不动,不代表我不动,只要看西方消息传来,我东路军便由东门内应接应进入风城。那守城军不过三万人,怎敌得过我十五万大军?况且,还有燕回坐镇宫中。”
“难道十万南军就没有动静?”王皇后问道。
王燕回一笑:“母后有所不知,十万南军现在没法动,他还顾虑我留守的十五万东路军呢。单从兵力上说,也不如东路军,我们也不能肯定璃亲王已与安清王父子联手。只能防,不能打。我们知道他二人要在黄水峡谷一战,他们却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去,何时去。这个先机我们占定了。”
太子想了想,露出满意的笑容。转念又道:“不管他二人是否真的为了一个李青萝打起来,她对他们的重要性很明显。想尽办法也要把她弄进宫来。”
王燕回笑道:“这就要看殿下舍不舍得了?”
太子疑惑地看着她。“我看啊,李青萝未必和她大姐及右相一家有多亲,但我瞧她看芯儿却是真心喜爱。”
“不行!芯儿还小,不能让她涉险!”太子斩钉截铁地回绝。
王燕回笑容不改:“我就知道殿下舍不得,所以,我只不过把她的那个婢女弄进宫来了,她那个侍卫武功倒是高强,伤了我十来个好手,也罢,让他回去送送信。”
“这样一来不是打糙惊蛇了么?”
“我看他二人已有情意,我只是告诉他只能让李青萝知道,多一人知道,就等着收尸好了。再说呢,明天就是十五,知不知道都不打紧了。”
王燕回说这话的时候,刘英正浑身血污跪倒在刘珏面前,把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刘珏皱着眉,问道:“那你为何不单独说与阿萝听?”
刘英笑笑:“主上吩咐过,一定要保护好小姐,说给她听,她不冲进宫里去才怪。刘英已效忠于她,岂能让她知道害了她?”
刘珏目中充满暧意:“你放心,本王定还你个全须全尾的小玉来。”
“谢主上,刘英不能在小姐面前露面,这就找地方养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