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离蓦然回头,眼中露出叽讽的神色:“平南王肯让她涉险?他待她也不过如此!打一架么?哼,正中本王下怀!”
暗夜由衷佩服老王爷,这一箭不知道串了多少只鸟儿。他露在面具外的眼睛一眨:“小主子不知情,四殿下手下留情!暗夜告辞!”
子离一怔,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刘珏,你这次惨了,本王还洞悉内情,你却给瞒了个严严实实!”心念转过,阿萝,你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你,心里,心里是真的有我么?一念至此,热血奔腾,恨不得马上就能见着她。
风城全城戒严,大队士兵一条条街巷搜过。每个片区拉网似的慢慢收拢。素心斋掌柜心急如焚。自从阿萝走进店里亮出子离送他的玉佩后,他就明白这个人对主公的重要。但是现在城门已闭,官兵满城巡逻,怎生把三小姐平安送出风城呢?主公得不到消息必然也是着急万分。唯今之计只能把她藏起来。
阿萝闲闲地想,看来只要是子离开的店,这块玉佩就是钻石会员卡,吃喝免费,伺候周到。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几天嘴吃淡了,后悔刚开始弄了这么个素斋馆子!好想吃ròu,大鱼大ròu!刘珏怎么还没找到这个地方啊,真是猪脑袋!噗嗤一笑,想起他气得脸色铁青的样子。筷子蘸着茶水在桌上划了个猪脸,喃喃自语:“我不是学表演的,你不能把我逗笑哦,我怕疼怕死,你不能打我哦。”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往窗外看,还要等多久才能平息这场王位之争呢?
楼梯上脚步急响,掌柜焦急说道:“三小姐,官兵过来了,快随我来!”
阿萝一身男装,急随掌柜下楼,进了后院柴房,移开柴堆露出一间小小的斗室。阿萝闪身入内。斗室昏暗,顶篷一片明瓦透下微弱的光。阿萝往榻上一躺。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素心斋涌入大队官兵,掌柜讨好地陪笑:“军爷,小店一向奉公守法。”说话间已往带队的人手里塞过一锭黄金。
金子拢入袖中,手仍然一扬:“给我仔细搜了,一处地方都不放过!”
掌柜陪着笑,以为糙糙走了形式便收队,却不料瞧见官兵查得极为仔细,心里便开始紧张起来。手垂下,一柄短剑已无声无息衣袖里滑了出来。
不多时官兵回报没有人。掌柜松了口气,笑容可掬地送官兵出门。正想掩了店门,门外一队骑兵跑来。刘珏听了官兵报告,抬头看了看素心斋的牌子,想了想,下马往店内走去:“把你们拿手的菜弄几个过来,爷想坐这儿歇息会儿。”
掌柜的一愣,满脸堆笑:“王爷,这几日伙计都放假了,你看,这不是没生意嘛。”
刘珏淡淡一笑:“你去厨房瞧瞧能做什么做什么,有酒便成!”说完径直往店内走去。
掌柜连声应下,转身走向厨房,心里暗暗叫苦,这个主儿怎么早不来晚不来。
刘珏看看素心斋,想起阿萝来这里教子离的厨子做菜。轻叹了口气,心里一动,眼角余光瞟向掌柜的背影。略一沉思,一个眼神,跟随而来的乌衣骑玄组已分散进入店内,不多时玄衣下了楼,低声在刘珏耳边说了句什么。
刘珏一声冷笑,上了楼,踢开厢房门,走到桌边,桌上摆了杯残茶,桌面隐约能看到茶渍未干的那张猪脸。他刚下楼坐好,掌柜就端了酒菜出来,笑呵呵道:“小可手艺及不上大师傅,王爷不嫌弃,只能将就用了。”
“全城戒了严,生意不好做啊!”刘珏懒散地问了一句。
“王爷体恤,这那还有生意嘛,王上大行,风城不得歌舞喧哗,小店这才放了伙计假呢。”掌柜陪着小心道。
“这几天一个客人都没有啊?”
“唉,官兵四下往来,谁还出门呢,怕是要过了三月十八新王登基,风城才会热闹起来!”
刘珏“哦”了一声,眼中暴出精光:“那个在厢房喝茶的是谁?”
掌柜镇定答道:“小可守店,无事就喝喝茶了。”
刘珏突然一掌飞过去,掌柜条件反射的一闪,情知被识破,手一动,短剑已刺向刘珏。人却往外冲。眼间一片暗青色闪动,乌衣骑已把他围了个严实。掌柜冷笑道:“平南王目光如炬,小可佩服,实话告诉你,人早已送走了。”说话间已经出招与众人斗在一起。
玄衣一声轻笑,长剑闪过雪光,转眼间已攻破掌柜防守,一剑刺中他的大腿。掌柜一咬牙,竟是拼命的打法,身上血流如注,两眼变得赤红。终于力气不支倒了下去。大笑一声:“主公,幸不ru命!”自绝心脉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