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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赵绵泽没有转头,只冷冷道:“宣兰子安来见朕。”

兵部尚书兰子安,在一个没有中书行省的朝廷中,已是大权在握的人物,不仅在朝中党羽众多,更紧要的是,他是赵绵泽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之人。

在这紧要关头被皇帝召见,兰子安自是知道缘由。

入得望北亭,兰子安对着赵绵泽的背影,先行施礼。

“微臣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赵绵泽眉头一蹙,转过头来时,眸子里的红血丝极为清楚,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眠,“兰爱卿,朕准备派你做监军,前往北平府,务必督促好邬成坤。他虽能打战,兵力又比赵樽多出数倍,仍是不可大意。尤其邬成坤性躁又护短,容易得意忘形,你且记得时时警醒于他。大局上面,还得你拿主意。”

监军在战争中的作用,相当于皇帝的耳目。

可对于主帅来说,他便是悬在脑袋上的一把刀。

兰子安清楚赵绵泽的意思。

可考虑一下,他却问道:“殿下,晋王上奏疏称无意带领军政之权,并是在向陛下示弱。此时,陛下若是再行出兵,恐怕会落人话柄。”

不管是兰子安还是赵绵泽,他们无人相信赵樽会真的臣服,甚至放弃北平府藩王的身份。心里也都清楚,赵樽那样的做法,是为了以退为进的掌握主动权,从而制衡赵绵泽,也拖延时间。

“他不动,我便不能动?”

赵绵泽冷哼一声,目光再一次调向北边。

“朕已经等得够久了。不能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