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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袍,便是断义。

东方青玄心里一窒。

一种无端的凉意从脊背蹿起。他皱了皱眉。

这些年来不论他与赵樽有什么恩怨,如何敌对,甚至无数次你生我死的交锋,赵樽从未有过“割袍断义”的举动。他们两个人曾经是朋友,他们之间,或许角度不同、政治立场不同,哪怕最终将成为敌人,但最初的那份情义还在,彼此虽然不说,心底也是看重和在乎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危险来临时,两个人可以不必多说便默契合作的原因。

无疑,东方青玄的行为触到了赵樽的底线。

尤其在他明知那是他底线的情况下,还要触碰……赵樽便是真的绝决了。

割了袍,没有捅他。东方青玄知道,这一次赵樽不会杀他。

可是他的剑,切下的是袍角,其实比杀他更为锐利。

东方青玄嘴角的笑意隐去了,默了许久,唇角才轻轻一扬。

“天禄,我们都不再是孩童,更不再是打一架又可以握手言和的年纪。你我之间,早晚为敌。如此也好……”

话音一落,他猛地一个转身,只在眨眼之间,便抽出他放在边上的腰刀。刀一出鞘,他却不是像赵樽那般割向自家袍角,而是猛地划向自己的左手臂,在淋漓飞溅的鲜血中,他似是不知道疼痛,轻舔一下唇角,凤眸里带着一种嗜血般的疯狂,笑得妖孽而狂肆。

“你割袍,我歃血,从此你我,情义两决绝。”

他割的是那一只残手,那残手上面的鲜血,便显得尤其刺目红猩。

赵樽一动未动,笔直地站着,目光凉凉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