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心里一窒。
她知道自己有一些妇人之仁了,也知道赵樽说得极对,但是看着那些头发散乱的人,看着那些孩子,想到人命如糙芥的乱世,心窝扯得生痛。
吃饱,穿暖,只是老百姓的最底生存要求。
几乎突然的,她怀念起了后世的繁华与和平。
微微一叹,看着赵樽冷漠的高鼻深目,她突地道,“赵十九,你一定要得了那江山,一定要让天下人都过上好日子。让他们有衣穿,有饭吃。”
“不想去游历山水了?”他淡淡问。
“若是能拯救一些人,比游历山水更有意义。”
再说,时势残酷,哪有给他们游山玩水的可能?
头上悬着一把高高的屠刀,赵绵泽削藩的声势正从应天府扩散到各个藩地,很快就会轮到北平府。而且,赵樽与她的身上,都背负着沉重的自债,岂能轻易退缩?
赵樽看着她被风吹乱的长发,默了一瞬,方才低低说了一句,“我答应你。”
流匪们围着他们,一直没有动弹。
对峙间,海日古过来了。
“贵客,你们小心些,这些人一直流蹿在阴山一带,先前也到嘎查村来过,但是忌惮三公子的狼群,一直没有什么举动,大抵也是得知今儿狼群没了,想去嘎查村的……如今在这里碰上,见到商队,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大抵得有一战了。”
没有想到,赵樽沉默一下,却是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