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干戈好像就这般化解了。
可其间涌动的暗流,更为澎湃。
赵绵泽微微勾唇,目露欣慰的笑意。
“十九皇叔所言极是。”
他拖曳着声音,随即道,“发公文与高句使者,李良骥既已投诚大晏,便是有悔改之心,天子新继大统,大赦天下,当以仁政为要,未免再有流血烽烟,祸害民生,朕做主,令与其把手言和。从此睦邻,隔江为好。至于文佳公主的婚事……”
他的视线慢慢掠过大殿上的陈大牛,目光一眯。
“前一阵子因朝中事务繁杂,未急给文佳公主过大礼。但亲事既是太上皇先时许下的,朕自当遵从。即日起,着礼部筹备,钦天监择吉日良辰……”
“陛下!”
不等赵绵泽说话,陈大牛大喊一声打断了他,出列掀了一下衣摆,便跪下去,“臣有话说。”
赵绵泽眼睛微眯,并未因他的打断生郁,语气温和。
“定安侯有何话说?”
陈大牛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声音浑厚毅然,“臣只有一句话,想问陛下和诸位臣工,难道堂堂大晏天朝上国的长公主,竟不如高句一蛋丸小国的公主么?”
他铿锵有力的话音一落,奉天殿上的人面面相觑一眼,大抵都知晓他的意思了。他在为赵如娜鸣屈,想为赵如娜抬正妻。
赵绵泽面上露出微笑,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