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依言躺在了可移动的铁架床上。

铁床冰冷,软垫也隔绝不了那阵沁入心脾的寒冷,凉气从背部钻入,随血液游走到身体各处,仿佛全身被浸泡在冷丝丝的冰水里,无法挣扎,难以喘息。

铁床被推动了。

随着轮子轱辘轱辘地滑动,苏绮视界中寡白色的天花板不断倒退。刺鼻的消毒水味从带起的风涌入鼻腔,走廊两侧的人们皆会漫不经心地瞥过她,低垂的面容木无神情。

一股不详的氛围深深笼罩着她。

铁架床被推进了手术室的正中。

室内并不宽阔,雪墙白地,四方格局,两面有门,一面是窗。

门窗紧闭,密闭的环境让空气凝滞。角落是一直立式撑衣架,挂着几件白大褂,另有一多层铁架立地,上头整齐地摆放着手术刀、剪刀、镊子、止血棉等医疗用具。

不久,三道身影围到了苏绮的身侧。

六只黑溜溜的空洞眼珠直直地俯视着她,了无情感。

三人皆穿了暗绿色的隔离服,脸色寡白如粉,其中两人面无表情,一人则报以微笑。

可那笑容生硬如刻板,两边嘴角扬起的弧度几近一样,眼中则毫无笑意。

这时,他开口了。

“你好。”

“我是你的主刀医师,陈医生。”

“他们是我的助手,小张、小李、小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