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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宁在楼梯口徘徊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上了楼,小心地寻找着傅寒驹的房间。她没有上过二楼,但大致知道傅寒驹在哪一间房间。纪安宁轻手轻脚地沿着走廊往前走,突然听到前面的房间传来一阵琴声。

纪安宁怔了怔,发现前面的门半开着,琴声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她心突突直跳,往前走了两步,从半开的房门往里看去,只见傅寒驹坐在钢琴前弹琴,神色专注,却又莫名给纪安宁一种疏离感,好像傅寒驹不是坐在眼前,而是与自己相隔整个世界。

事实上傅寒驹与所有人都相隔很远,永远游离于平常的世界之外。

这时傅寒驹的手停顿下来。

琴声戛然而止。

纪安宁蓦然回过神来,涨红了脸,嗫嚅着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傅寒驹冷冷地看着她。

纪安宁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傅寒驹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把纪安宁推出琴房,在走廊里看着不知所措的纪安宁:“有事?”纪安宁给他的印象是听话,软弱,没有主见,也没有存在感,若不是有事不可能有胆子到楼上来。

至少在过去几年里她都没敢踏上二楼半步,回到家后活动范围基本只有饭桌和她的房间。

纪安宁想到自己上楼的原因,忙把书包打开,硬着头皮把垒得整整齐齐的情书递给傅寒驹:“这、这是有人托我交给你的,对、对不起,我不知该怎么拒绝……我、我、我对不起。”她干巴巴地道着歉,害怕傅寒驹会因此而生气。

傅寒驹看也不看,开口说:“扔了。”

纪安宁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