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飞溅出的水沫打湿了他的深衣,暖白色的细麻贴在皮肤上,显出肌理的色泽。我听到自己的呼吸深长,我想要他,我想吻他,肌肤相贴,耳鬓厮磨,我还记得他喘息的声音,细麻深衣下强健火热的身体。
我想告诉他我真的很怕,我想拉着他的衣角哀求他:潮生,带我走。
他是我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力量,所有坚定的源泉。
我想融化在他的骨血里。
我又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站定,我不能去碰他,假如我将他抓到手里,我将永世都不再放手,我会求他带着我一起走,我们会天涯海角的逃亡。我已经死过一次,现在一无所有,我无所谓,可他不是。
这里有他的生活他的朋友,对他恩重的人,对他赏识备加的人,这是他的整个世界,如果失去了这些,背叛了这些,他是谁?
还是不是林潮生?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会因此痛苦一生。
我已经一无所有,我知道那样的滋味是如何,我不能让他再尝一遍。
我看到我的灵魂劈裂开来,呼啸着从我的身体里冲出去,我看到金色的雾和红色的火,然后闭上眼睛,把剑扔到他身上,我说:太无聊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我转身走,过了很久,他跟上来,不再与我骑一匹马,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