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不管是大胥军,还是青仑军,都是静悄悄的。抓紧难得的时间休憩,迎接天明后新一轮战斗。
步千洐坐在一方无人的城垛,破月坐在他怀里。
“你总劝我走。现下想走也走不了。”步千洐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捏着她细小的关节。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不同。”破月柔声道,“当日将领如云不差你一个,我自然劝你全身而退。如今你是全城将士的砥柱,是赵魄的眼中钉,也是大胥军队的象征,怎么能走!咱们要打得赵魄这老小子满地找牙!”
她的话实在乖顺讨喜,步千洐听得豪气顿生,将她搂紧低语道:“我断不会叫娘子失望。”
“你已经派出信使,援军何时能到?”破月问。
“慢七八日,快则四五日。”步千洐轻笑答道,“守个十天半月又有何难?人人都说赵魄当世名将,我倒要看看,他能否从我手里,夺走这青仑城!”
“那个……现在冰天雪地,援军万一来得晚怎么办?”破月担忧。
步千洐瞧她神色紧张,便将脸与她一贴,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唇,哑着嗓子道:“月儿,若真有城破一日,我便什么都不顾了,只管带着你逃命……”
这话要是别人听了,准会骂步千洐是贪生怕死的混蛋。可破月身为老婆,要的就是这答案,叹息着点了点头,步千洐重重已含住了她的唇。
之后五日,赵魄不断调兵遣将,派出生力军攻城。步千洐所率猛虎营一万七千人,折损六千;守城器具消耗过半;城池依然牢牢掌握在大胥军手中。
第六日夜,步千洐忽的一改严防死守策略,派一千死士出城,斩敌两千余人。赵魄大怒,天明后加一倍兵力攻城。未料步千洐昨日死士根本是疑兵,实则在城外壕沟中搬运数坛火油,以蜡封口不让气味外扬,再派工兵扮死尸潜伏其中。次日青仑君攻城,城楼上大胥军投下火石,瞬间火焰如地龙腾起,数千青仑兵身陷赤炼地狱、伤亡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