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跃到两丈高,破月已是力竭,步千洐一脚踏在她肩头,借力又跃起三丈多高,稳稳落在了城楼上。
破月直直坠下落地,等了片刻,便见一条长绳沿城墙抖落。她攀援而上,刚跃上城楼,便被步千洐搂进怀里。
“心疼死我了。”他低声狭促道。
破月忍着笑,只见前方几名士兵垂眸靠在城垛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被他点了穴。两人相携跃下登城道,未惊动任何人,潜入了城里。
天明时分,步千洐和破月走在街头,对望一眼,俱是笑意盎然。
步千洐穿着件灰色织锦上杉,与大胥类似,也是宽袍长袖,宛若层云叠嶂、姿容翩翩。腰间束一根青带,更显腰身窄瘦有力。□却不是大胥常见的袍子,而是条利落的黑色长裤,愈发显得身体修长挺拔。
破月的女装与他类似,湖绿上杉、暗色长裤,腰束得极紧,连她这柔弱的长相,都显出几分飒慡。
满街人都是如此穿着,放眼望去,整个城池显得生机勃勃。
慈州,当年大胥割让给君和的八州之一。破月和千洐原都以为,踏上这片沦陷的国土,会看到焦土遍地、民不聊生。未料逛了半日,未见任何不平事,只见热闹和安详。即便在一些老人脸上,也未看到亡国奴的痛楚。
“莫非……他们将大胥子民都迁去了别处?”破月迟疑道。
步千洐摇头,他听见不少人说话带着大胥口音,显然曾是大胥子民。
两人行到一处面摊,一碗面才一文钱,比当日破月的面摊还要便宜一半,可见民生安泰物价低廉。
两人正警惕的吃着面,忽见一个彪壮大汉走过来,嘭然坐下:“一碗牛ròu面。”
老板笑嘻嘻走过去道:“薛五,你已经赊了五碗面,小本生意,不可再赊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