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她是什么?手推板车?
破月原本还在疑惑——他怎么不管不顾自己跑到前头去了?正要向他高声疾呼表明身份,忽然她眼睛一瞪,一时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最诡异最血腥的场景。
两名大汉又跑了几步,半个脑袋却慢慢滑落,骨碌碌掉在地上。可他们还在往前跑,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发出,顶着半边脑袋又跑出了几步,这才卒然倒地!
方才那两道白光,不是凭空生出的。
那是他的剑,快若闪电,一闪而逝。
这一幕实在狰狞而恐怖,破月不敢再看,一抬头,却吓得魂飞魄散——
那明明跑出数丈远的马骑,竟已沉默无声立在自己面前。
马上黑衣人冷冷望着自己,而他右手一把窄窄的长剑,剑身殷红染血。
剑尖抬起,精准的抵住她的咽喉。破月感觉到微微的刺痛,那是剑尖的寒气,隔着半寸的距离,无声威慑着。
高大、清秀、阴冷,是唐十三留给破月的第一印象。
染血的黑衣,微湿紧贴,勾勒出挺拔料峭的线条。墨色长发简单束起,如泼墨般垂落肩。削尖的脸白若细玉,双眸秀气修长。偏生一双凌厉的眉和厚实坚毅的唇,令他看起来既有男人的冷酷,又有少年的戾气。
而破月并不知道,自己留给唐十三的第一印象却糟糕极了——发髻凌乱、满脸血污、气喘吁吁,被他剑尖所抵危在旦夕,一双眼却竟是兴奋的亮光。
疯妇。
唐十三心头淡淡飘过这个论断。
“坠马巷!”破月当然兴奋,因为凌姑姑有救了!她大声疾呼,“快去救凌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