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说本官不露面是心中有鬼,是要畏罪潜逃。可本官若是当真心中有鬼,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宴会上?距离当夜如此久了,本官早就该逃到天涯海角了,还堂而皇之出现在诸位面前,难不成不是自寻死路?”
陈朝冷笑一声,“这位大人莫不是读书读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晓?”
“你……”
那官员一怔,竟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眼前的陈朝。
听着这话,许多官员都面露难堪之色,不知道如何反驳他,院长则是微微一笑,想着这小子说话,还是这般有意思。
工部的那群官员对视一眼,却对在场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关心的想法,而是盯着那广场破碎的地方,想着之后要花多久才能将其修复。
不过虽说如此,大部分工部官员对于陈朝,却没有太多恶感,毕竟剑气山那桩事情,都算是陈朝一手促成的。
“你没有逃出神都,是因为神都守卫严密,你无法离开,至于今日出现在这里,只怕也是为了凭着一张利嘴洗脱你的嫌疑,但人在做天在看,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吗?”
有官员开口冷声道:“你这样的人,在我大梁朝为官,是我大梁朝之耻!”
“耻?什么是耻?”
陈朝盯着那官员说道:“本官在万柳会上替朝廷扬威,更早的时候在天青县护土保民,为护龙脉而不惜得罪方外,为了北境而出漠北杀妖,桩桩件件,谁看不到?本官一片赤诚,为大梁死而后已,也是大梁朝之耻的话,那你们这些人又做了些什么,竟然敢这么诋毁本官?”
陈朝眯着眼,看向那些诘难自己的官员,冷笑道:“说本官杀了淮南侯,等有证据定罪之后再来说也不迟,至于你们这般猜测,也不过是诽谤罢了,说不定本官当夜被刺杀一事,便有诸位大人的影子在其中。”
从一开始,这些人开口,便从来没有提及陈朝的身份问题,而是围绕着陈朝杀淮南侯的事情展开的。
如今陈朝提及当夜的事情,许多官员心中一凛,但仍旧纷纷开口,怒斥陈朝血口喷人。
陈朝冷笑一声,并不多言。
眼瞅着事情马上要继续发展,二皇子看了大皇子一眼,到底是站起了身,平静道:“诸位大人,事情并非口舌能够解决,等到韩大人出现,自然便有定论,如今还是尽快落座吧,宴会马上便要开始了,陛下来看到各位大人如此,成何体统?”
二皇子一开口,嘈杂的场间果然便安静下来,官员们虽然还是有些怒意,但此刻还是将其压下,纷纷落座。
陈朝默然不语,只是看了二皇子一眼,坐到了谢南渡身侧。
一直没有说话的谢南渡递给陈朝一杯酒,说道:“看你吵架也挺有意思。”
陈朝接过之后,喟然叹道:“要是只吵架就简单了,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
谢南渡问道:“杀宋亭的事情,你做得很干净?”
陈朝摇头道:“相反,很潦草。”
“那天晚上心情实在是不太好。”
陈朝揉了揉脸颊,喝了口酒。
……
……
一场小插曲算是很快过去,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开端,所以没有人着急。
裴集被人抬着离开,这位青山州将军注定是无法参加今日的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