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薛昉得令,立即按刀走向还在发懵的温静姝,对身边两个精壮的侍卫下了命令。
“来啊!把她丢上机关槽!”
“啊!”温静姝如梦初醒般,震惊地睁大双眼,看一眼萧乾,再看一眼陆机,她几乎不敢置信地惊叫起来,“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师父,师父……你不是说,不是说只要来祭天台,证明了那妖女想要为祸大狄,六郎就会弃了她吗?你不是说,要我为六郎生儿育女吗?你不是说我的体质不易受孕,还为此专门为我配了上好的药吗?师父……这都怎么回事?”
“你问我?”陆机翻个白眼,“你傻啊!我不哄你,那药你能吃?”
这么多年过去,温静姝自己都是用药大师了,若不花点心思坑蒙拐骗,难免会被她发现破绽,那不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啊,这些年来,老人家我也是心累。唉!苦了我哦。”
唉声叹气着,陆机捋着花白的胡子,不停摇着头,那少了一根的手,让墨九目光微微一刺。
“这……什么情况?”
没有人回答她,萧乾与陆机也没有。
因为相比于弄清温静姝的事情,关系众人性命的祭天台更为重要。
在这说话的工夫,两个侍卫已经举着温静姝,丢入了那个玉石做成的祭槽之中——温静姝不是死人,当然是会挣扎的,几次三番下来,侍卫只得把她手脚捆了,这样一来,她的身体终于契合了机关槽,像一把开锁的钥匙似的嵌入了玉石祭台上——机关开启,与先前祭台开启一样,那个玉石台连同机关祭槽仿佛一个磨豆腐的石磨,飞快地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被置于中间的温静姝野兽似的挣扎着,低吼着,最终慢慢地归于平静,变成了一滩模糊的血水流淌……玉石祭台也再一次换了一种颜色。
从泛着晶莹的透明色,变成血一样红,令人恐惧的血红。
等石台停下时,温静姝连同机关槽都不见了。
而祭台俨然成了一块血玉!
一块通透的血玉,用人血染红的血玉——
恐惧感铺天盖地,生生抓扯着众人的心。
大殿内安静着,久久,无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