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步子迈出去了,身子还在原地。
墨九冷着脸,死死拽住她的手,然后将女儿拖回来护在臂弯下,淡淡回头看去。
“陛下事忙,这是墨家的家事,不想劳烦你。”
一声陛下,生分而客套,瞬间将两人关系划出了十万八千字。
而这,也是萧乾继位以来,墨九第一次这样唤他,还用了这样冷漠的语气。
“阿九……”萧乾狠狠皱眉。
“陛下有何吩咐?”墨九一个字比一个字冷,而促使她唤他“陛下”拉开距离的最大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萧乾偷偷尾随而来,摆明了对她的不信任,还因为他的身边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与她老死不相往来的陆机老人。
还有一个是她恨不得直接掐死喂猪的温静姝。
对她的冷漠,萧乾似乎有些感慨,叹息一声,只顺着她的话问。
“阿九为何又想到开祭天台了?”
他没有问她,什么时候找齐的仕女玉雕,只问为什么想到开祭天台了。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在于,萧乾应该是一早就知道,其实她晓得仕女玉雕在哪里。
可他没有问过,也从来没有拆穿过她——
换以前墨九会觉得这是尊重,可人的感觉随环境与心情会有不同。这一刻,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城府之深,世间无人匹敌。哪怕她日日睡在他的身边,亦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冷笑一声,墨九微微仰起下巴,努力克制着情绪,不让小丫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