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啊!”俩人在客厅说话,一会要见父亲和母亲,因来的早了点,便说起了银钱的事。敏湛这会抱住她,让进出打扫的下人们看了个正着。明妆在他怀里挣扎:“快放开我!”
“谢谢你……”他道,声音低沉。
明妆羞的满脸通红,故意哼道:“知道了就好。你不追来,会永远错过我。”
“怎么会,只要我活着,一定会来找你。”
“真的?”明妆反问:“如果你一无所有,只是个破落的穷兵,你还会来找我吗?”
“……”倘若那样,他宁愿死,也不会选择出现她面前。所以现在的他知道错了,保住眼前,比铤而走险更重要。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咳,明妆赶紧推开敏湛,对来人唤了声:“娘……”
刘左氏抿紧唇角,颇为尴尬,须臾笑道:“看到你们这样,我这个做娘的便放心了。快坐吧。你爹马上便到。”明妆和敏湛落座后,很快刘庭举便跨进了门,敏湛先起身唤了声岳父大人,刘庭举露出满意的微笑,应了声也坐下了。
刘左氏瞥了眼丈夫,她历来是唱白脸的,得罪人的话都由她说,这次也不例外,没了刚才的和善,严肃的对秦敏湛说:“女婿啊,这眼瞧着过了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京城?”
“小婿要说的正是这件事。新年休假只有一个月,眼看到期,我和明妆明后天就想动身。车马路费都由驿站负责,不用二老费心。”敏湛知道,二老询问何时回京,是要他对明妆未来的保证,与其让人质问,不如自己先表态:“太多的漂亮话我不会说,但请相信我,一定会好好待明妆。”
刘左氏哼笑道:“这话听着耳熟,以前是不是说过?”刘庭举脸一黑:“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不为两个孩子好的话,你干脆别说了。”敏湛忙撩开长衫,跪下拱手对二老道:“岳母大人这么说,在情理之中,毕竟我之前确实做了错事,但我现在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再不辜负明妆!所起请二老允许我带明妆同我回去。”
刘庭举赶紧从座位上起来,去扶女婿:“哎呀呀,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你快起来。”刘左氏则按兵不动,还是不冷不热的说:“好了,誓言和书面保证都是虚的,你不遵守,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可你起码要记得,你现在想和明妆一起生活的心。等再犯浑的时候,好好想想。这次我们叫明妆跟你回去,倒不是你官做的大了,而是觉得你肯改过,尚且有救。”
“是,今天的话小婿会永远记得。”
刘左氏脸色才稍微缓和了,道:“那就这样,日子是你们过的,我们说多少都没用。既然动身的日子安排好了,这几日注意休息。”然后起身,朝明妆道:“你跟娘来,有话和你说。”
“是。”明妆看了敏湛眼,跟着娘去了后堂,而刘庭举则让了敏湛和自己同坐,聊起了别的。
待和母亲进了后堂,明妆小心翼翼的问:“娘,您要和女儿说什么?”刘左氏叹了声,继而拍了拍明妆的手背:“你都这么大了,往深的话,娘就不说了。虽然娘口口声声让敏湛警醒。但对你,我还是那句话,既然肯跟他回去,便放下心结,实心过日子。有的时候,真得好了伤疤忘了疼,总纠结过去,不是个事儿。冷脸子给他看几天就够了,别时时刻刻觉得他欠你的。”
“我知道……您别担心,我有分寸。”
刘左氏看着女儿,没来由的心一酸,哀然道:“要说这日子过的快,转眼间你又要离开家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见一面。”
“娘,你别这么说,等安定下来,我还想接您进京享福呢。”
“嘴巴会说。”刘左氏点了下女儿的脑门。复又严肃的问:“还有件事,你这么跟他回去了,所有的问题都解开了吗?比如敏忠的事儿?”
“唔……”
“没说?”刘左氏不仅气恼:“这么大的事儿你不先说明白了。难道等他再误会了,把你赶回家吗?”
“他又没问,我先说,倒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倒也是,女人遇到这种事最被动,不管怎么说,对方有心误会,总能找出理由。
“再说了,敏湛又不是聋子,在谢知府那里肯定听过风言风语。”
“这么说他知道。”刘左氏奇怪:“那怎么问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