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忠委屈的说:“是你妹妹叫我来的,我如期赴约,却被你家人打断腿,敢情是故意害我不成?”
明妆阻扰大哥的粗鲁举动:“哥,是我叫他来的。你先放开他吧!”
“你叫他来的?”梦庆吃惊的瞬间,手一松,敏忠得以挣脱,继而毕恭毕敬的朝梦庆拱手作揖道:“既然不欢迎,秦某先行告辞,你们兄妹慢慢细聊。”说完,又朝明妆笑道:“一旦有准信,请人通知我便是了。如无意外,我会一直在泞城。”
明妆懒得看他,眼眸瞥向别处,敏忠闹了个不自在,但还在微笑,又道了一遍:“秦某告辞”然后才离开了屋子,出去了。
等他一走,梦庆就恼的一拍桌:“你叫他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没安好心?”可是妹妹却不回他的问话,亦起身向外走,这让他非常恼怒,扳住妹妹的肩膀道:“你到底听没听到我的话?”可就在那一瞬,他的手从妹妹肩头滑了下去,因为明妆眼底见红,眼珠就在眼眶中翻滚,马上就要掉了出来。
“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行吗?”她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情绪像潮水般溢满了整个人,马上就要决堤而出。
“那王八蛋和你说什么了?”梦庆料定是敏忠干的好事,摩拳擦掌就要去找他。
“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吃准自己没有容身之所,才会对自己咄咄相逼。
“重要的是什么?”梦庆追问,可这时就见妹妹身子一斜,竟然向地上栽去,他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妹妹的身子,并立即喊了人进来,将明妆扶回自己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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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梦庆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刘左氏拿起榻上的玉如意便给了他一下子:“不都让你别大声说话了吗?!”
“明妆有身孕了?”梦庆怕自己听错,又重复了一遍:“你没说错吧,叫大夫人诊过了?属实?要不要再请个大夫过瞧瞧,莫看错了。”刘左氏唉声叹气:“我也希望是诊错了,但却不是。真真愁死个人。我原本打算叫明妆把孩子流了,但看这个样子,她是不想的。宁可想去求秦敏湛接她回去!看她那样,我哪还忍心逼她……你看我做什么,你是长子拿个主意呀!”
梦庆亦焦头烂额:“我能有什么法子!”凝眉思忖半晌,道:“我可不想让她回去找秦敏湛!这叫什么事儿!如果非要抱住孩子,我宁可把她再嫁给别人!”
刘左氏一辈子都没遇到这么难以抉择的事情:“哪有带别的男人的孩子嫁人的?”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梦庆道:“卓小安的娘不也是从爷爷屋里头出去的丫鬟么,嫁给卓叔七个月就生了卓小安,卓小安姓卓还是姓刘还不一定!”
刘左氏凶道:“少胡说八道!叫你爹听到了,小心撕烂你的嘴巴!”
梦庆道:“我就这个意思,铺子里有合适的小掌柜,凑合一下倒也不是不行。其实卓小安倒最合适,不就怕……真是爷爷的。好了,我不再提了!”
“你自己想的一朵花似的,明妆未必干。”刘左氏道:“小姐哪有配伙计的。”
梦庆也叹了声:“那怎么办?既不想嫁人,又想生孩子,这可不好办。”刘左氏寻思了好一会,终于按捺不住,将怀疑说出了口:“明妆和秦敏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梦庆身子僵直,笑的尴尬:“娘,你干嘛这么问?”
“你有事别瞒我!要是被我发现了,你可知道后果!”刘左氏眯起眼睛:“姓秦的怎么想,我都听明盈说了,现在我拿不准的是明妆的主意。”
梦庆大吃一惊:“怎么连明盈都知道了?我还当这是个秘密呢!”闹了半天,天下皆知,他还守口如瓶作甚:“娘,你觉得呢?明妆那性子会能忍受和姓秦搅合在一起?她好好一个人,就因为被秦敏忠缠上,就要怀疑她的品行,未免太伤人了点。”
刘左氏道:“如果是秦敏忠一头热,这件事更加不好办了。我听绿竹说,那秦敏忠和明妆说话的时候,可是连威胁带利诱的。我就怕不遂他心愿,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梦庆深有感触:“是啊,就怕他这么做。”须臾抬头惊讶对母亲道:“娘,您不是打算把明妆嫁给秦敏忠罢。”
“明妆的孩子到底是秦家的,要他养着,也在情理中。”刘左氏道:“既能保全孩子,还能保住刘家的办法,你还能想得到别的吗?那秦敏湛这会人在哪儿?连个影子都抓不到。等他有信,孩子都落地了!”